情愿地嚷道:“只有我自己多无趣?珠儿不陪着我,哪里还算是游玩?”
我失混落魄地叹了口气,任是石崇如何言语,都无法将心上那块石头扳开。他终究不与我说,我便总是觉得,他心中确实还是有翾风的。倘若他回答了我,不管是真话假话,不管那答案会否令我失望,我都一定想要。
可一想到,我如今这般较真,只平白得了他的厌恶,便痛苦地不能自处。良久,愤恨着推开对方,独自缩在角落中,竟不能自已地哭了起来。
他胸口檀香的气息忽远忽近,不多时,方听他急促地摇了摇手中折扇,呼吸明显地异常,待了许久,又忽然止住了。
我无由恐慌,待哭得有些累,才抹抹眼泪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走了许久。
心头的那块巨石,仿要将我压得没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写悲剧了,这是最后一本。
☆、第六十三章
翌日,小草与我道,说宋袆好久没见我,这几日想的甚,吵着嚷着要见我。
我想,总归要与石崇决裂了,还不如不去想,转换一下心情,教宋袆吹吹曲子也好。于是便唤小草,将宋袆带了来。
简略翻了下乐谱,我指着面前一首《江之汜》道:“今日教你吹这首好了。”
既罢,我照着乐谱流利吹了一遍,顺遂着满腔的愤懑与怨怼,情绪掌握地恰到好处。待一曲罢,宋袆竟感同身受地抹起眼泪,与我问道:“师父师父,这是什么曲子?好难过……”
我直直与她道:“宋袆你记住了,这是一首怨妇诗,讲的便是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所骗,抛弃在江之汜的故事。你想一想,那女子已然成了男子的人,可那男子还那般对她,真是qín_shòu不如,可怜的女子就此沦落在异地,也不知是死是活,怎么能不悲伤啊?”
宋袆点点头,复与我问道:“那男子…为什么要抛弃女子啊?”
我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那男子不是人喽!”
宋袆挠了挠头,与我嘟着小嘴道:“男子不是人?那是什么,又是妖怪啊?”
我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继续指桑骂槐道:“总归你记得,日后长大了,若是遇上了什么男子,说喜欢你的话,你一定要提前问他,之前是否喜欢过别的女子,如果他说有,你一定要离开他,因为这不论痴情还是花心的男子,心中挂记着的,永远会是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你一定要找一个,这一生只认识你,也只喜欢你的,不然的话,千万不要嫁!”
宋袆呆望着我,半晌,与我坚定点头道:“宋袆知道了,师父。”
我安心地点了点头,这样说过后,忽又觉得对不住石崇,复与宋袆交代道:“不过呢!如果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若是你觉得值的话,也不要管那么多了,安安心心与他在一起便好,有些事情,他若是不想说,你也不要问了。”
宋袆抬起自己的一双小手,将脸蛋烦恼地揪成一团,与我摇头晃脑着问道:“师父,宋袆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啊?”
我想她才多大一个孩子,说了也不会懂的,便摆摆手,与其道:“算了,没事了,我继续教你吹曲子。”
宋袆傻乎乎望了我半晌,也便听话地盯起乐谱,正待我要为宋袆纠正指法时,小草忽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姑娘,老爷来了,说在中厅处等你。”
我不免显出厌恶情绪:“他来做什么?”
小草道:“老爷什么都没说,但姑娘还是去看一看吧。”
我虽不情愿,但他终归来了,我也只好去。且昨日他不声不响着走了,我心中反倒挂记。命小草看管好宋袆,便独个儿下了楼去到中厅。
至了中厅门口,我不由止住脚步,先往厅中悄摸摸望去,便见石崇坐在琴桌前,一头几乎全白的头发衬着风月之姿,别有一番韵味的俊朗沉稳。
我稳好情绪,跟着步入中厅,于他几步之外站定脚步,暗自懊恼着,自己昨日那毫无来由的哭泣,与之生生道:“你找我?”
他温然一笑,与我招了招手道:“珠儿,过来?”
我乖顺着坐到他身边,心中伤神了这多少时日,许是疲累,满心洋溢着与他修好的心愿,面子上仍别扭着,不知如何处之。
他抬手拨弄琴弦,复开始为我弹奏《明君歌》:“珠儿你不知,其实我喜欢王明君,还有一个原因。”
我不动声色,听他继续道:“我自遇见你之后,便不免觉得,你和她很像。你们一样美艳动人,一样天真善良,可却因命运捉弄,嫁给了那年老的单于,嫁给了年老的我。我可怜王明君不幸,所以誓要对你更加的好,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王明君,我想要让你幸福,让你觉得,你与我在一处,是最开心的,永远都是匣中之玉。因我石季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便是你了。”
我一时撼然,抬眼望向石崇,柔柔唤了声:“石郎……”
“当你问我,我始终是否放不下翾风时,我真是不敢回你。我怕你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