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

我尚不知北君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我就告诉你,倒也无妨。沈夜向前倾身,凑近夏夷则,我并非值得称赞的人,你最好不要真的像我。

夏夷则点头道:夷则就只是夷则,北君毕竟是北君,夷则怎么可能成为北君。但北君贵为北疆之主,不仅北疆万人仰望,周边各国各部落又有谁人不对北君威名佩服万分,哪怕是夷则如此浅薄之辈,也不得不对北君心生敬仰。

呵,大多是敬畏罢了,畏要远远大于敬。沈夜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他人我不知晓,但莫非北君认为夷则也畏惧北君?

你?沈夜想了想,更向前凑了些,你倒确实像是丝毫不畏惧我。夏夷则颈间若有似无的香火味道又隐隐约约地散出,自从那日发觉了这股异香之后沈夜便再无法不去注意,甚至有些刻意去寻的意思在里头。这香味让他莫名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香味?

沈夜无缘无故的问话让夏夷则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香味?

沈夜分明闻得出那像是香火味,却仍是凑到夏夷则耳边仔细闻了闻才道:香火的味道。

哦,若是真有的话,想来是长年跟随家师待在道观中的缘故,熏染得久了不容易洗去。

道观?你是清修之人?一个皇子?

沈夜离得太近,每问一句便是一阵热气灌进耳中,偏偏沈夜似乎并不自知,坦荡得很。夏夷则忍住捂起耳朵的冲动回答:我幼年体弱险些夭折,母妃亦不愿我与其他皇子相争,便干脆将我送去了太华观,只愿我平平安安长大。

你甘心吗?沈夜又问。他正盯着夏夷则肩上一缕被削断的短发,丝毫没有注意到夏夷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略微有些窘迫的模样。

不记得了。夏夷则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偏过脸去,正好瞧见案角一只碗,碗中颜色浓重的药汁早没了一丝热气,北君身体还未好?

沈夜静了一会儿,向后退去,底气不足地敷衍了句:我没病。

夏夷则低了低头,道:想来这两日北君不曾好生听从医者嘱咐,小小风寒才得以拖延。

胡说。

北君一人关系整个北疆,还望保重贵体。

你是什么意思?沈夜不耐烦地看向夏夷则,我的身体何时轮到你来操心?我若是一病不起,对殿下而言才最好不过,不是吗?

北君说笑了。夏夷则伸手碰了碰那只药碗,碗壁微温还未凉透,夷则还有求于北君,自然愿北君大好。

哦?这么说,等你不再有求于我,岂非就要盼着我死了?

夏夷则道:等到了那一天,北君自然就知晓了。

呵,那么我是该盼望那一天快些来吗?

夏夷则笑了笑,避而不答,只取过药碗捧在手中紧了紧,随后又记起自己的手本就较常人凉些,大概探不出热度,便捧起来尝了一口。他刚想告诉沈夜药还未凉,猛然发觉自己行为似乎不妥,沈夜的目光也正紧紧盯着自己,便垂下眼若无其事地将碗放下,道:果然都凉透了,在下替北君去叫人重煎一碗可好?

沈夜忽然一扫先前不耐烦的挣扎神色,伸手夺过药碗,顿了一顿,将那只碗在手中转了半圈,好巧不巧地就着夏夷则嘴唇印过的位置将药汁一气灌了个干净。末了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也是一脸若无其事:分明还温着。难道殿下是想趁机下毒?

不,不敢。夏夷则不自觉退了一步,莫名不敢直视沈夜。

沈夜发觉他尴尬,反倒放下空碗又绕到他面前,踌躇了半晌,问出半句话:你是否

夏夷则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迟迟等不到后半句话,于是抬头问道:什么?

沈夜侧了一下脑袋想了想,自己也不知究竟要问什么,便摇头道:无事。顿了顿,又问:对了,你想回去吗?

夏夷则愣了一下,为何?

你继续留在这里,于我已无更大的好处,不是吗?

北君是在赶在下回去?夏夷则没有掩饰心中的不解与震惊,为何如此突然

突然吗?沈夜问,你我不是已有商定?你的兄长已经中计,而武灼衣也收到了你的亲笔信,你也已然知晓我要怎么做。你既然要我帮你,目前我又找不出你会背叛我的理由,因此假如让你回到武灼衣那里,不是更加方便你与我里应外合?我以为信送达武灼衣手中时,你就会向我提出要回去,而你此刻竟觉得突然?

夏夷则彻底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沈夜会这么想,他甚至根本没有料到过沈夜会主动让他走。此刻他根本不用刻意去修饰,脸上流露出的吃惊无措没有一丝一毫虚情假意。

你这是怎么了?沈夜奇道,你很失望,很惊讶?

夏夷则身形微微一晃,定了定神道:我的确很惊讶,我已说过我愿意在北疆为质,为何北君反而要我回去?我若留在北疆,将来

你若留在北疆,将来的确会于我有益,但也会给我招致不少的麻烦。沈夜接话道,你并非老皇帝中意的儿子,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老皇帝不会将你当做皇子去顾及,而会将你当做棋子来利用。不是我不敢接他这一子,只是我何必要自找麻烦?

你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又不是嫁过来和亲。沈夜打断他,你若是个公主,嫁过来了老皇帝也就再无话可说,我留着你至少还可一享春

北君!夏夷则瞬间抬高了嗓音。他不得不承认沈夜说得很对,是他自己一开始没有去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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