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林沫迎回先生骨灰时,亲眼目睹了山西路有饿死骨的景象。

他那时还小,却也隐约知道,医者再善,所救者寥寥无几。

为官者若善,这灾情本不应当如此严重。

他要做一方权臣,叫百姓不要再遭难。叫医馆开得更多更好些,叫饥荒来时,会有有良心的官员开仓放粮。叫他的先生,不要枉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然后,林沫回到家乡,弃了玄黄天象转而研究八股文章。

他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京师,见到了荣国府,认识了北静王。

这些人都会化为一滩血骨,替他铸好向上攀爬的路途。林沫,从来都不是个善心的人,更从来不是个由着人拿捏的人。

京城里养在妇人之首的不知哀愁的纨绔子弟,和那些蠢笨妇人的鼠目寸光,他没有放在眼里的打算。

第12章苦训下林沫见薛蟠,思俗物黛玉谢闻歌

林沫的日子过得挺清闲,本来还有个北静王时不时地约他一番,如今水溶吃了两趟闷亏,知道人是拿他当枪杆子使,也不来触霉头了。林沫自己待了几天,也越发觉得清闲。

清闲了就得有点事做,林沫上京郊去看了看记在自己名下的两个庄子。这林家几百年的累积,真论起来,还比这个朝代要长一些,算起来姑苏林家还是他们分出去的一脉,其家产不可谓不丰是以林沫当初根本就没存要抢黛玉家产的心思。虽说过继给了旁人,但是十年前山西行医一事,折损了太多子弟,如今林沫爵位在身,又是年轻一辈中难得的出挑人物,谁也不敢短了他那份家产。

这两处田庄是先前林清在太医院当值时置下的,上好的水田,前些时候庄子的管事来,因着家里没有女眷管事,就同林福说了,今年天时不好,收成不及往年。本来这事经了林福也罢了,家里确实是没有主母的,只是林沫清闲的很,林福不过依例报备了一句,他便来瞧了。

及至了田庄,也不叫人告诉庄子的管事,自己领着仆从下马,打小路进庄子,只见万里金黄,硕果累累,却无甚看管的人在,余下两个老婆子在树荫下头打瞌睡,见了人来也不理。

笑意就越发地淡了。

林福打后头来,额头上急出了汗:大爷,奴才已经通知了庄子里的管事

林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将手上的马鞭交给了小厮忠生。忠生跟着他的时间短,乍见了这一出心里头忐忑,不大了解主子要他干啥?莫不是要打福书一顿出气?正愣神呢,忠旺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跟着林沫走了。

田庄管事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隔壁荣国府的庄子管事不就是这么干的?这林家又没有个主事女眷,万不会像荣国府的琏**奶这般不依不饶的。况今年雨水确实是少了些,说是田庄减产,别人也不会疑。那荣国府的几位爷奶奶的,前些日子给重孙媳妇出殡路过庄子,不是就说过一颗金瓜子可以买几个包子这样的笑话么!自己家大爷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更不该管才是。

谁能料到林沫最近如此地清闲呢?

林沫倒也没动板子,只是嘱咐了人将两庄管事并其家人一应打点好,叫几个心腹的粗壮汉子押着送回山东老家去:若是婶婶们问起来,你们就照实了答,另外同婶婶们说,我府里头如今缺个得力的管事,且派个机灵点的来。说罢,也不管林福惨白的脸色,出了门同庄子里的农户说:如今横竖我府里也不缺这么点租息,今年就按那奴才说的交租子,余下的钱,你们各家分了,也莫要叫奴才占便宜。

农户们自然欢欣鼓舞,林沫却道:只是我这人没什么脾气,收成怎么样,天时怎么样,我心里其实也有数,若是明年再如此,我是不舍得发脾气的,你们也别怕挨板子,瞅见交上来的租息不对,直接带了家里老小搬离了便是。

回去的路上听闻嘴碎的婆子们议论,这林家大爷看着面和心善的,倒比隔壁荣国府的**奶还要狠厉几分。他听到人拿他跟一个女人比,心里忍不住哑笑,又暗自庆幸,好歹王熙凤也是个官家嫡女,没叫人拿他跟那商人家的女儿比!

上次是谁说的来着?那薛宝钗在闺中,上敬母亲,下管兄长,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怕是男儿不及的。林沫听了只觉得好笑,敬母亲如何他是无从知晓的,只是这薛大姑娘管哥哥管到哥哥当街杀了人,打理生意嘛,别的他是不知道的,只是药材这一项,原先内务府那儿采买都是薛家的活计,如今且归了蔡家,皇商身份越来越有名无实了。

况且闺阁中的女儿,要那么厉害做什么?管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林沫想到那日风光无限却被下人在这里嚼舌头根骂的琏二嫂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回去路上瞅见贾琏,他也没像往常那般避开了,况且今日又不在马车里,自个儿高头大马上坐着呢,说没看见实在是眼睛瞎,林沫也不会把场面做得那么僵,贾琏也不是一个人,身旁还跟了个浓眉大眼的高个汉子,同他见了礼,又指着那汉子说:这是我内表哥了,皇商薛家如今的家主,薛蟠,表字文龙。

林沫心里一笑,面上并不做出来,却见那薛蟠脸上笑意横出:既然都是亲戚,往常里喝酒听戏怎么不见林兄弟?自家兄弟,要在一起好好热闹亲近才是呢。他喜林沫面容姣好,目若点漆,有听贾琏说是亲戚,心里便把他归到了贾珍贾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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