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暗压抑系的肉不是我故意的……保证以后再也没有这么黑暗血腥的情节了

车厢内装饰简陋,古旧、干净。

道路不平,尽管驾车之人已十分小心,仍旧颠得厉害。

虬髯大汉一脚架在对面,撑住身子,唾道,“衍国这破地儿……”

接着看了看面前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这废物……罢了!若有半句假话,爷生剐了你!”

李承嗣面上青青紫紫,十分骇着黑布,整个人委顿不堪。他身上已无绳索,然而被喂了药,手脚发软,坐都坐不直,随着车厢晃来晃去,木头一般毫无反应。

那大汉越看越气,道,“怎么着?不说话?嫌操得你不够?还跟爷甩脸子!”

承嗣嘴唇煞白,低声道,“不敢。”

“你小子也老实点。咱们虽然是拐向南了,可也没全信了你的,特意绕开了衍京,你若有什么弯弯心思,还是趁早收起来省事。”

远处一声鹰鸣,片刻后马车一停,有人撩开帘子,道:“少主,南边的消息,孙悦确实往他们那边去了……信在这里。”

那大汉瞅了李承嗣一眼,道,“哟呵?看来侄少爷没骗人哪。”他接过信,那下属缩回头去,车子继续动起来。

不紧不慢的马蹄声,车轮轻微的嘎兹声,极细微的呼吸声,和展开纸张的簌簌声。

“怎么,听到孙悦的信儿就来劲儿了?”大汉瞄了承嗣一眼,见他明显紧张起来,终于不是一副人偶样子,不由撇了撇嘴,胡扯道:“凉军渡江了,你那好叔叔败了,就剩了百来人,丢盔卸甲仓皇逃窜,被凉国那兔子将军撵得屁滚尿流,大快人心哪。”

李承嗣如遭重击,喃喃道:“不会的。”

“不会?呵呵。”那大汉不再理他,专心看信,目光越往下扫,眉头蹙得越紧。

半晌,他将信纸折好,放入怀中,冲外面喊:“儿郎们,咱们要快点了!今晚不歇,连夜赶路,三日内需得赶到……”

外面应了一声,马车开始加速,车厢内晃得越发厉害,虬髯大汉忿忿地踢了承嗣一脚,见他整个人畏缩地躲了下,又补了一脚,威胁道,“我在外面,你逃不掉,也别想寻死!”接着爬出去,自去换马不提。

李承嗣独自留在马车内,颠得七荤八素,身子慢慢地蜷成一个团。

马车一路疾驰,也并非径直朝着南去,绕了点路去了两个庄子,每处停了半盏茶工夫,那大汉便出门继续催促上路。等到天光渐暗,道路不明,一行人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这大汉便进到车厢去,丢给承嗣一块粟米饼。

承嗣已是饿得狠了,抖着手将那冷硬的饼子撕着吃了,喉咙里干得冒火,又讨水吃,被那人一阵奚落。

那大汉自寻了张毯子一裹,躺下便睡,不一会儿便传出阵阵呼噜声。

月至中天,马车进了祈年地界。

硌车轮的碎石逐渐减少,土质松软,车辙渐深。

承嗣唤道,“好汉……”

那大汉睡得正香,呼噜不停,似未听到。

“少主?大爷?”

大汉怒了,起身把承嗣踹个跟头,道,“嚎什么丧!”

李承嗣道,“我要小解……”

“憋着!”

“憋不住了……”承嗣可怜兮兮的哀求,那大汉被半夜吵醒,简直想撕了他;然而一想确实整天都未放他下去过,只得压住火气,喊停了马车,将李承嗣踹下车去,警告道,“软筋散的效力至少要明晚才能解,你逃也逃不出几步,少玩花样!”又叫了一人看着他去。

李承嗣站起身,向四周伸手摸索了下,摸不到什么,只觉脚下松软,跌跌撞撞走出十几步,不敢再走,就地解决。

天气阴得厉害,半弯月被遮了又现,现了又隐,星星也没几颗,四野里静得可怕。

半晌,那大汉不耐烦道,“磨蹭什么!”旋即一惊,飞身掠出,几下纵跃落到承嗣身边。然而仔细端详,并无异状,这小瞎子正整着衣服,茫然转头朝向他——却未对准,显得格外可笑。

那跟过去的手下冲他点了点头,“少主。”

“就知道磨磨唧唧耽误时间!”他放下心来,习惯性的要抬脚踹人。

“你听。”承嗣没有躲,只是低声道。

四野寂静无声,冬日里连声虫鸣也无,气氛有些诡异。

“你搞什么?”那大汉火气更大,打算直接拎他上车走人。

“你听!”承嗣固执道。

“听你个头……”话到一半,骤然收声。

虽无声音,极遥远的地方,似乎有白影一飘。

那大汉艺高人胆大,并不觉怕,只唾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拎起承嗣朝那随从身边一丢,道,“看好他!”便径自迎上前去。

那两人带着承嗣,暂弃了车马,跟着朝前探去。

这荒郊之地既无人烟,又无树木,连野草都无,那白影却忽隐忽现,飘忽不定,令人后颈发毛。

走得近了,才发觉那白影上竟发着光晕,似是人形,看久了只觉眼睛映得发疼,接着白影一晃,又消失了。

那大汉停下脚步,一人道,“少主,前面有人。”

他点了点头,道,“人还不少,不过不似身怀武艺。这些人虽然鬼鬼祟祟,却未必是冲着我们来的,赶路要紧,莫多生枝节。”说罢便要转身。

正当此时,那白影倏地又现,竟是近了不少!两名侍卫皆警惕按刀,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拔刀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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