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取过几次,知道密码。

“记得密码了吗?你自己按!”

那时的他瞪一眼唠叨的外婆,嘀嘀嘀地按下密码和确认:“很简单啊!”

“嗯,对了,要记住了啊,这个密码。”

那个时候自己还想,我记它干嘛啊,你记得不就行了。

好像昨天还在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的声音,突然就永远也听不见了。

信封里除了银行卡,还有就是那张照片。他就这样攥着信封坐在住院部的走廊上,也不知道是第几天,自己实在又困又饿,大中午的就蜷在椅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

“……这孩子没有父母,现在外婆也死了,在这儿待好几天了,拉他也不走。”是外婆的主治医生的声音。

“孤儿吗?”另一个年轻的声音。

他气愤不已,在睡梦中大声反驳“我不是孤儿”,然后挣扎着睁开眼。

一个高挑的身影踱到他面前,挡住了走廊的灯光,他翻身坐起来,充满敌意地看着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背着一只网球包的俊美男生。

男生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试卷,挑剔地看了一眼:“语文,数学,英文都是一百分,成绩不错啊。”又耷拉着眼皮瞥他一眼,“是孤儿吗?”

“我不是孤儿!不是孤儿!!”

那时的自己就这么站在走廊里怒气冲冲地冲那个人喊着。好讨厌这两个字,讨厌那种看丧家之犬的眼光,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我会扑过去让你闭嘴的!

不要成为孤儿,不想成为孤儿,给我一个爱我的人吧!

那时他才只有十二岁,没有别的亲戚,虽然很抗拒,但最后还是被送进了福利院。

其实福利院的待遇挺好的,并不是政府投资,而是一家很大的企业旗下的慈善基金会注资的,长大一点后他知道这家企业就是安氏集团。十六岁时他终于可以独立,可以离开福利院了,这一年安氏被爆出假账丑闻,集团面临破产,抗议的人群连福利院也不放过,打火机都往福利院里扔。

他捡起那只跌在围墙外的打火机,扔进垃圾箱里,回头看着被愤怒的人群包围的福利院,内心除了感激,什么也做不了。

以为基金会就这样完了,却没想到他读高中时,基金会依然每年往他的账户里打钱。他打电话给刘先生,表示不需要,他知道基金会现在也很困难。

“基金会现在是没有钱进行大规模的资助了,所以我们挑选了几个很有前途的学生,我们的计划是供你一直读到大学。”

“可是……”

“花都要开了,忽然不浇水了,不是太可惜了吗?”刘先生微笑着打断他,“这是安少爷的话。如果你感激他,对他最好的报答,就是让他看见花开。”

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却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帮助自己,如此的人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那天他心事重重地走在地下通道里,忽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同学!同学!”

是个摆摊算命的男人。

真无聊,他没理男人转身就走。

“唉同学你等等,我跟你说真的,你身上煞气很重,会克死身边的人,你让我帮你具体看一下啊!”

“不用了。”

“你不信啊,你可以去这方圆十里打听打听啊,龙骑道的虞半仙,我看相算卦很灵的!我告诉你,你这是八字太硬的缘故,你让我看看,说不定能帮你改命呢!”

虞半仙锲而不舍追在身后,他冷冷地回头道:“不用改了,都克死完了。”

直到现在还能想起男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从来不信这些封建迷信,但是最讨厌别人揭他的伤疤。

液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只吐着舌头的大金毛的脸,秦修回过神,才发现是他设置的屏幕保护。不知不觉已经夜里两点了,真奇怪,今天忽然回想起这么多。

走出书房,隐隐能听到狗东西鼻子哼哼唧唧的打呼声,他笑了笑,这样挺好的,至少以后走进走出的时候总有人回应他了,哪怕只是汪汪汪汪,嗷呜嗷呜,呼噜噜噜。

☆、56

阿彻还是每天中午按时去工作室,只是早上秦修再也没掀沙发叫他起床了,一时还有点不习惯,说实话还满怀念掀沙发的北极熊的,这样相敬如宾感觉反倒有些疏远。于是这一天忽然又一阵地动山摇,被颠了个个儿的卷二惊喜地趴起来,以为沙发终于被掀了,结果只是自己从沙发上掉下来而已……

这天中午去工作室,工作室外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他以为是客户或者委托人的,脚步轻快地走进工作室,“秦修哥,我呸,,又有新客户啊……”话音未落,背对着他坐在电脑前的年轻男子转过身来,却不是秦修。

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子看见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嘴角轻蔑地挤了一下,那笑容十分不友好。

阿彻见年轻男子如此大张旗鼓地坐在秦修的椅子上,心里一下很不爽,刚要开口请对方起来就被王子琼拽到一边。

“那家伙谁啊?”阿彻边被王子琼一个劲往门外拽,边不服气道,“干嘛坐在小修的椅子上?”

王子琼把卷毛青年拉到门外,压低声音道:“秦修去前面电器城买镜头去了,你快去,无论如何别让他这个时候回来!”

“那家伙到底是谁?”阿彻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跷着二郎腿正问jenny事情的男人。

“是尹向东,这几年风头很劲的摄影师,秦修的死对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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