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
向前还以为丁一宁逆天得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完整地听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失去了神采,愁眉苦脸地不知如何是好。
“谁让你要那样羞辱我?”
“到底谁……先羞辱谁……你脑子……回来了没有……拜托……请使用人脑想想清楚……再说话……”
向前脑袋垂得更低了,好像大概貌似还真得是他有错在先……不对,打住!
“谁让你不敲门擅自进来的?!”
丁一宁深深吸了一口气,疼得他拳头紧握,还要耐下性子在这里对付这个白痴。
“我忘了……那锁坏了……门就是被我……一敲……才打开的……”
向前想起来刚才看到丁一宁时他好像还真的是举着手的……
看着丁一宁满头的冷汗,熊孩子彻底愧疚了,“对不起……现在怎么办?你还能动么?”
丁一宁恨不得仰天痛哭,盼望着盼望着,脑筋就开窍了,欣喜若狂的内心也只能虚弱地吐气,“还能……怎么办……送我……去医院……混蛋……”
☆、十八、和谐同居势不可挡
丁一宁作为能伸能屈大丈夫,在保命的本能驱使下,完全没有丝毫气魄地威吓小警察给自己送去了医院,只不过他那张脸从进医院开始就不是一般难看。
所到之处,黑气弥漫,气压骤降,空气都能凝固成冰,人群纷纷绕道而行避而远之,深恐遭到波及。
赶巧了急诊室里是一名刚出来实习的小护士,本来紧张就容易手抖,被丁一宁吓得肝都颤,手更是抖上加抖,止痛针一锥子下去,她自己解脱了,丁师爷却是两眼一翻直接升了天。
向前拿着丁一宁明显坏掉的骨骼x光片,深情肃穆地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沉思,回了急诊室一眼看到做垂死抽搐状的丁一宁,吓得小心脏都停跳了三秒。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别的伤?!”
小护士抖着手淡定收针,淡蓝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神情麻木地回了一句,“哦,没有,他……这是晕针。”
向前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小护士同手同脚浑身僵硬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果丁一宁真的晕针,那这小护士就太可怜了,肯定会被骂得超惨……
显然,向前高估了丁一宁能够忍受针尖的时间,其实丁师爷真的是晕针,而且还是那传说中的秒晕……
而且丁师爷不可能不骂人,所以那一口被迫憋在胸口的恶气,自然而然地翻扩了十倍百倍爆发了出来。
向前捂着耳朵,转身无奈地看着一清醒就能如此生龙活虎的丁一宁,心底不由感叹着他顽强的生命力还有惊人的词汇量。
骂了老半天竟然没有一个带重样的,骂得急诊室里一干人等全体口吐白沫,直接推进了抢救室紧急输氧。
丁一宁胳膊上的石膏已经固定好,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一折腾就跟放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白得瘆人,向前怕他疼得太厉害所以才要了一支止痛剂,而他作为加害者也是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各种跑腿还有聆听医生一大串注意事项的责任。
“……我操,年纪轻轻就知道出来祸害人,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丁一宁以这一句诅咒作为第一阶段的结束音,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了一屋子平凡而普通的人类,闭上嘴消停了。
冷静下来之后,向前再看丁一宁多少有些害怕,不是说他惧怕这个人,只是这人身上异类的气息忽然之间就进击到了他的心中,刻下深刻而震撼的印记。
就算刻意去压制去遗忘,可脑海中仍然不由自主地就会浮现之前那片刻的混乱和荒唐,想的多了,连周遭的一切都会淡去,只留下那人微凉的手指还有吹拂在他耳侧的气息清晰可辨。
向前甚至将那暧昧而煽情情景中的丁一宁替换成了自己的好哥们,雕塑般静默了两秒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一阵恶寒通体传递,险些刺激了他健康而结实的胃袋。
所以心里才会更加震惊,因为丁一宁的亲近让他一点都不会觉得恶心,这、才是最危险的……
向前脑子想不了太复杂的东西,这纯粹是傻子的直觉,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本能地选择了规避。
丁一宁脸不红气不喘地骂完无辜的小护士之后,精神世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爽和明亮,再抬眼阴恻恻地看着小警察陷入沉思而皱起的眉宇,新仇加旧恨,只是酝酿好的怒骂波涛刚起了个头就被无情拍死在了沙滩上。
“丁一宁,你真得是越来越像个受了……而且还是一个能把自己活活憋死的受。”
“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
丁一宁眼中的凶光不由自主外加毫不掩饰地转射到了门口,在看到倚着门框的邵亮时很明显愣在当场,之后就不可思议地看着向前直瞪眼。
被邵亮漫不经心的声音惊醒,向前看着他眼睛都在发亮,可回过头面对丁一宁时,脸上仍旧带着那份歉疚和不好意思,眼神却是躲躲闪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给你朋友打了电话,放心,你的医药费我都会全部负责的!”
丁一宁神情很不愉快地眯起了眼,小警察太过明显的逃避让他很不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使坏了。
“不行。”
“为什么?!”向前吓得都顾不得此时和丁一宁四目相接、目光纠缠了,一双牛眼里头全是震惊和苦恼。
丁一宁完全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