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蹭着这个“冰袋”,这鬼也就这点用处了。

“明天还要查?”沈衣问。

徐墨点点头。

“刘大哥一起?”沈衣又问。

徐墨抬头,面带疑惑:“刘大哥还得回王爷那儿交差。”

沈衣抿嘴笑笑,紧了紧手臂。

第二天。

白日里,处理完衙门的日常事务后,徐墨就出门往宋家那条街去了。

既然觉得那宋先生可疑,自然就要从排查他的人际关系开始。

然而,这位宋先生平日里基本都在自己的屋中度过,偶尔出门也不会和邻里多啰嗦几句,除了客人也甚少有朋友会来找他。

听闻这一家子都是这古怪脾气,手艺是没话说,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也是让人很无语。

“对了,大人,这家主人每月十五都会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傍晚出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一邻人拍了下脑瓜子。

“每月十五?”

那人点点头,用比刚才更坚定的口气继续道:“平时他这时间很少出门,起初我也没在意的,时间长了突然就发现,每次都是月圆之夜,我敢肯定,定不会错。”

“你可知他去见谁了?”徐墨问。

那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吞吞吐吐道:“这……我还真不知。我也没这兴趣去跟踪他您说是吧……”

这月十五正是中秋,是夜宋先生定是在忙演出了,怕是跟不出什么结果。况且过了中秋,《霓裳》也会断了,又要等一年?

徐墨内心默默叹了口气,只是记下了这个线索。

“不过……”那人的思绪似乎还没有停,他断断续续道,“几年前,我见过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这家的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

闻言,徐墨眯起眼,等着那人把话续下去。

“那姑娘可好看了,身上还飘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嘻嘻。”那人贼笑了两声。

徐墨却没了耐心:“你可知那是谁?”

那人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我只见过那一次,还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去找女人了。”

“此话何意?”

那人凑近了徐墨一些,放低了音量:“大人您不知,这家子曾经闹出过很大一件事。当时他老爷子还罚他在屋前跪了三天三夜。那几天恰逢六月,每日连绵细雨的,咱好几个都还劝过那小子,才知道那小子真是个情种呵。”

“情种?”

“当年宋家这小子和钟家小姐情投意合,每日都能见这俩出双入对的。可哪知突然有一日,钟家小姐就和薛家的小少爷成亲了。宋家小子那个闹脾气哦,硬是想要去抢亲,这事儿被他爹知道了,就罚他咯。我们都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然而那小子始终不为所动,那片痴情,可鉴日月哦。后来,那钟小姐嫁也嫁了,这小子好几年都把自己关在房中,也从不见他再近女色。所以我见那姑娘时,还有点讶异。”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邻人又想了会儿:“大概是……十三年前吧。确实,那年我刚和我家那口子成亲,没多久就碰上这事儿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媳妇儿还和我闹脾气呢,就因为我多看了别人家姑娘两眼,就骂我不如那宋家小子痴情……哎……痴情管什么用。”说着,那人痴痴地笑了两声。

而徐墨却抓住了几个关键词。“钟家”“薛家”“痴情”……

沈家宅子那事儿后,沈月把薛家状告至梁王处,薛老爷被关押起来,薛家其他人等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在此案查清前,只得待在自家宅院中,若无王爷许可,不得迈出大门一步。

徐墨查此案时也有了解过薛家的背景,确实是有个纨绔的小少爷,不过那小少爷并无妻妾。

“大哥,薛家可是薛家酒楼那个薛家?”

那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就是那个薛家。”

“可据我所知,薛小少爷并无夫人。”

“钟小姐早在他们成亲三年后就过世了。”

徐墨心下一惊:“如何过世的?”

“听说是,病死的。还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病。”那人的嘴角突然划过一丝贼笑,两眼一弯,颇有意味地看着徐墨。

不可言喻……徐墨内心念叨着,耳边却突然被吹了一口气。

沈衣一直在他边上没有说话,这时候算是忍不住了,突然撩了他一下。

徐墨下意识往边上动了下,并没有去看他。他隐隐觉得,这次打赌,可能自己要输。

“这城里你可知哪儿能听到《霓裳羽衣曲》,?”临走前,徐墨问道。

此曲本是多种乐器合奏之曲,独奏颇有难度,并非一般人能驾驭。渠县说小不小,说大也绝对不大,若是在繁华京城还能找出好些个演奏此曲的妙人,而在这渠县中想必不会有太多。

果不其然,邻人先是面露疑色,再思索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个俗人哪懂这些。大人不妨去翠怡楼问问,那儿的姑娘多才多艺的,指不定有人会。”

道过谢后,徐墨便离开了此地。

刚出门,又碰上了熟人。

“刘大哥?”徐墨惊道。

更惊的,不如说是恼火,是沈衣。他死死盯着刘真,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俩窟窿来,可惜的是那人并看不到他。

刘真咧嘴笑道:“今儿回去才发现又落下几样东西没买,特地再赶来的。”

沈衣“哼”了声,抱胸站到了一旁。

“那来此是为何?”徐墨问。

“哦,衙门里人说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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