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那里面有我给他画的画啊,好多幅呢!都是我这个二流画手的得意之作啊!我消了很久的气:“……你听过马克思和燕妮的故事吗?”

“这个时候你还想讲社会主义笑话来逗我?把《伟大的友谊》背出来也晚了!”

谁跟你说那是社会主义笑话了?!《伟大的友谊》那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而且也不是笑话!没文化真要命啊!我被这文盲折腾得够呛,这次换我蹲地上了,我蹲了一会儿抬头问他:“现在几点了?”

季诗摸出手看了看:“11点59了。”他还双手紧紧护着手机,生怕我会去抢来也给扔了。这逗比的脑回路简直气死人!

我点点头说:“我心意已决,你走吧。”

季诗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老半天没吭声,我看着地上他的影子,他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儿,就掉头走了。

我在心里倒数着,还有二十秒,还有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我霍地站起来,大喊:“季诗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我以为他的背影应该停在离我不远的黑暗中,缓缓朝我转过身来,像丛林中驻足回首的斑比一样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人类?”然而前面根本没人影。

人呢?我追上去,跑到桥头,四处都不见人。

“怎么回事啊……就是跳桥了也得出个声吧……”我趴在桥栏边往下瞅,不解地自言自语。

这时才听见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呼哧呼哧地说:“好啊,那就谈吧!”

我回头,见季诗一瘸一拐地从桥下的地下通道里上来,边走边揉着屁股。

我们两人站在那儿对看了很久。我嗅到了风中新鲜的啤酒味:“你喝酒了?”你这买醉的速度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我突然有点口渴,就在下面贩卖机买了一罐啤酒。”季诗回头示意身后的地下通道入口,“你也知道,我不能买矿泉水,矿泉水都是芙宝的。”

也不知道芙宝这个枪得躺多久……“酒呢?”我见他两袖清风,问。

“我刚掰开它就落地上了。”

“把你绊了一跤?”

“嗯,是这样。”

“那个……你在下面都能听见我说什么啊?”

季诗咳嗽一声:“你好像是说要跟我谈……”他眼珠子骨碌碌拐弯抹角地瞅我一眼,“谈那个……”

“谈恋爱。”我说,不好让他下不来台。

“好啊那就谈吧!”猫狼发出特别嘹亮的一嗓子,末了又咳嗽一声,“我刚刚是这么回答你的。”

我心头好笑得要命,想象着他狂奔着一头钻进地下通道,扒在柜机上咔哒咔哒拼命买酒,在听见我朦胧的呼喊后又激动得扔了易拉罐,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样子。季诗前辈你生命中能不能有那么一次,帅过三秒?

季诗摔得不轻,我扶他在桥头的亭子里坐下,季诗盯着我看了很久,出声问:“还谈吗?”

我在他旁边坐下,说:“我给你讲马克思和燕妮的故事吧。”

季诗听完沉默了,我俩都沉默了,我们意识到哲学家先驱者的故事不适合照搬到我们身上。

季诗忽然站起来就往桥下走,我问你去哪儿呢?

“去把你的速写本找回来。”

疯了吧,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找?我追在他后面:“找不到了,算了!”

季诗的背影难得的冷酷决绝:“你那速写本我是朝这边扔的,说不定能找到。”

得了吧,你以为这是在二楼往我身上扔内裤啊,哪能那么准呢?

我劝他上来,季诗一门心思就想找到速写本,我只好陪他一起找。我们跟俩拾荒者一样大半夜在海边翻找垃圾,海潮声阵阵翻涌,不知何时是个头。

“太黑了,找不到就算了吧。”我说。

季诗没回我,把手机光调亮了头也不抬地扔给我,自己借着月光继续埋头翻找着。我把手机往他那儿偷偷一照,那家伙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季诗发现我在照他,就指着脚下说往这儿照,我照了一会儿又移到他脸上,悔不当初的前金主皱着眉头,像一只三把火的哈士奇,逗死了。

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我回头见第一缕曙光拨开云层,就在这时季诗忽然朝我大喊,我闻声望去,他站在海边,手里举着……一只大螃蟹?

等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只大螃蟹抱在我的速写本上,天哪还真被他给找到了?!

我兴奋地抬手回应他,大喊我靠你真找着了啊!然而猫狼就只冲我挥了一下手,便不理我了,他把那只大螃蟹抓下来往后一扔,低头迫不及待地翻起本子来。那么大一只螃蟹啊,像一只小鸟一样飞了出去,这家伙果然除了打雷,什么都不怕呀……

忽然我心中一个激灵,暗道不好,千万不要以普通人的标准来期待季诗!我慌忙跨过大大小小的礁石朝他跑去,可是晚了,季诗一个兔蹲,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海风送来此起彼伏的潮声,也送来了猫狼一浪一浪的笑声。

我的画一点都不好笑!

***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并肩坐在海边,季诗还低头抱着我的本子翻看着,他这都看了第五遍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我问他。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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