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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着给自己点上烟的谢沁就不置可否地抬头撇了眼他,他常年一个人做实验需要熬夜和集中精神,时间一长烟瘾自然就很大。

而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闻楹很不喜欢他这个坏习惯,所以现在偶尔才会抽上一根的蒋商陆借着谢沁给的火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在周围散开的烟草味中歪着头出了会儿神,许久才靠在身后诡异斑斓的壁画上舔着惨白的嘴唇一脸嘲讽地笑着评价了一句。

“听上去真不像个科学家说出来的话。”

“科学家也有自己的怪癖,千奇百怪,甚至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大概二十多年前,我有个犹太人同学就喜欢把教授,牙医神父甚至是流浪汉带到实验室和他一边莋爱一边做细胞分解实验,后来他先于我三年拿到了学院大奖,搞得我们全年级的人都思考是不是也该找那个流浪汉先生上个实验床稍微激发一下自己的灵感。”

“那你最后找了吗?”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完全没好奇心的蒋商陆都被勾起好奇心了。

“……找了,但不是流浪汉,我和那个犹太人同学最后上了床,可等我穿着他要求的白色实验服在操作台前上他的时候,他才一脸洋洋得意地告诉我,他当初之所以能拿奖是因为他爸爸是学院主席,这是个无关任何未知神秘科学领域的暗箱操作,我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真是一言难尽,所以我和他分手了……”

“所以这就是谢研究员终生不婚的原因?”蒋商陆眼神略显促狭地撇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其实你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今年都已经四十八岁了,那种和国内完全不同的开放环境下我想和找个男人或是女人消遣一下都很正常,我只是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结婚生子经营家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个生理方面有问题的性冷淡,我们这样不是都不会亏待自己嘛?”

“谢谢你了,求你千万别这么谦虚,和您比起来我真的保守的就像个未成年人。”

“是吗?那为什么我后来打听到不少有关于你的fēng_liú韵事,你之前在帮陈永明做事的时候也给自己找了不少不错的消遣吧?”

“我连他们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没看出来我有洁癖吗?”

背靠在墙上的蒋商陆说着就又挺坦荡地笑了笑又抽了口烟。

“看出来了,看到你三十多岁了还这么真情实感的和一个小伙子谈恋爱,我就猜到你这十多年你真的有没见过什么世面了,他是你头一个男人?”

“还真把自己当我监护人了?这事我爸活着都管不了我。”

“没想管你,随便问问,你又不是什么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也不怕你蠢得被小伙子骗炮。”

总是把姿态摆得很高的谢沁光从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来看,可真看不出能说出这么尺度惊人的话,但也许是低俗笑话这种东西的确很能让男人们产生某种微妙的共鸣,本来还觉得他这人特别乏味无聊的蒋商陆忽然有点想笑,紧接着他就真的大笑了起来。

“闭嘴吧你,到底有完没完。”

而见他心情似乎好了点,本来就是想缓解下气氛才会主动说起这说那是的谢沁也在看了眼他之后缓和了点紧张的神情,接着莫名就有点臭味相投,本身也挺有共同语言的两人就气氛相对安静地在降魔尊者佛像前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话。

“你除了在首都,原来之前在广州还有自己的房子?”

谈到某个话题时,谢沁忽然就问了一句。

“是啊,难不成我还要让自己四处住小旅馆吗?”

“真会享受……那现在和闻楹这么风餐露宿地四处跑你真的觉得很开心吗?”

“我很开心啊,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只是刚开始看见的你的时候,我差点就以为你会是个和我差不多的人,是那种相当自视过高,还特别自负又骄傲的那种人……但现在看到你苦行僧一样的感情观和完全自.虐的生活方式,我真的不太敢相信这会是这种人应该有的生活态度。”

斟酌着用词还是说了点自己心里的意见,谢沁的话引得蒋商陆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而看出他这一眼里藏着的诸多复杂莫名的情绪,谢沁只听到蒋商陆若有所思地笑着开口道,

“也许吧,其实我要是没发病,说不定也和你一样跑到国外留学去了,其实我高考前也有过这样打算,想从事你这个大方向的工作,我父亲那边也给过我一定的暗示……也许在外头没有人管我,我这样的人会过得比你还放纵荒唐,男人女人都随便当做消遣,还能收获名誉地位和金钱……”

“你别故意这么说,真要是想重新开始现在也来得及,处理完这次的事情我可以给你写介绍信,我认识的人中三十岁拿到研究生学位,五十岁才拿到博士学位也不是没有,你又不是完全没有基础,现在国内氛围也很不错,没想过将来彻底找个地方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吗?”

“恩?”

没想到谢沁忽然会这么说,手上夹着烟的蒋商陆和他对视了一眼,接着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才显得很不确定地笑了笑道,

“再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真的稳定下来。”

“你既然有兴趣,就没必要放弃,你有这个天赋,为了这些事浪费了真的很可惜,其实只要你不是罂粟花,都不用像现在这样和闻楹满世界的跑甚至是疲于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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