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管家一见他,满是褶子的脸上也不由得挂了几分笑:“哎呦,小少爷,您这又长高了好些!”

贾琅笑着冲他点点头:“李叔。”

“世子在里面等您呢。”李管家上前打起帘子,果见水溶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许是因为顾及着贾家刚出孝,他只穿了一身月白底绣江水纹的锦袍,上下颜色都十分素净。手中还抱了只懒洋洋眯着眼睛的猫咪。那猫咪浑身雪白,听到声音才漫不经心抬起了眼,一双浅琥珀色的琉璃般的眼珠一动也不动,直直地盯着贾琅看。

贾琅惊喜道:“小四,你也来了?”忙屈身上了马车,坐在了水溶身旁的垫子上,把他用来暖手的白猫抱了过来,“你不是一向不爱出门的么?”

那猫软软地喵呜了几声,也不知到底在回答些什么。

贾琅显然也不指望它真的开口吐人言,扭头笑眯眯地问水溶:“你快看,我有没有长高?”

水溶扫了他一眼,也就是刚刚到自己大腿的高度。但还是昧着良心回答:“长高了许多,都到我腰部了。”

闻言,团子顿时抿起了嘴,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

他坐直了身体,好奇地掀起窗边青布上绣着缠丝莲的帘子,望着马车一路出了荣宁街,兴致勃勃问道:“今日我们要去哪里?”

“先去迎客斋找些吃的,”水溶在他身旁温声道,“你这些日子都没见过荤,嘴怕是早馋了吧?昨日饭都没好好吃。”

团子掀帘子的手顿了顿,疑惑地回望他:“你怎知我昨日没有好好吃饭?”

……

水溶无辜地与他对视着,颜色浅淡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小模样儿很是茫然。贾琅看着他便觉得自己已经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了,可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关键性的问题啊?

他满头雾水,直到看到那群神仙开始欢快且迅速地拆水溶的台。

【暴露了吧,暴露了吧!每晚都去看人家的那人是谁?每日都盯着人家用一日三餐的那人是谁?简直比那一千年后的所谓痴汉还要痴汉!】

【嘘,这事儿,小琅还不知道呢。】

【小琅,本座只说一句话,昨日你蹬下的被子都是他盖的。】

【昨日那蜡烛未烧完就灭了,本座看了实在受不了,还是他帮忙重新点着的呢。】

贾琅:……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水溶的耳边自脸颊处蔓延而上了一抹诡异的红晕,在他如玉般的皮肤上愈发显眼。贾琅默默地盯着他看,看的他最终忍不住举起了手,挡住了孩童灼灼的目光。

“你,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吗?”贾琅面无表情道。

水溶从手掌上面露出一双无辜的凤眼:“我什么也不知。”

【我知,我知!他每日都用他屋里的那面水镜看着你呢,一直看着,没完没了的看!】

【此事天知地知,唯有你不知……】

【所以说,小琅你真的不觉得入口的饭菜有些不对吗?】

贾琅恍然:“我就说前日的燕窝粥怎么喝出了一股肉味儿!”白菜是肉味儿,芹菜也是肉味儿,最不科学的是吃个荔枝也是一股肉味儿!

他当初还以为是那小厨房擅自添了些什么或换了个不靠谱的厨子呢,现在看来,只怕是水溶担心他吃素吃的口太淡,用什么仙法将他的饭菜调换了。

如此高冷的仙术却偏偏用在了这等小事上,贾琅心中也是颇为无奈。水溶盯着弹幕,冷冷开口道:“你们都很闲?”

弹幕瞬时安静下来了,只有一个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本座只想说最后一句,这件事,从小琅你一出生就开始了!】说完迅速溜了个没影,倒把水溶气的不行,伸手便点过去一道白光。

然后水镜那边儿的太上老君便发现,他的炼丹炉,爆掉了。

欲哭无泪。

心如死灰。

小四在贾琅的怀中伸长软绵绵的猫爪伸了个懒腰,琥珀色的眸子很是鄙视地抬头扫了水溶一眼。

蠢主人。

贾琅捂着额头颇为无奈,可是看着水溶墨玉一样的眸子又生不出一丝怒气来,只得慢慢道:“以后可不许如此了。”

水溶忙点头。

贾琅又道:“你若是想见我,大可亲自来找我,或是把我接过去——这样在水镜那边儿窥视,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大好呢。”

水溶又忙乖巧点头。

他这个样子倒让贾琅想起了养在北静王府的小二,忍不住半直起身,把小小的手掌按在水溶的头上笑道:“好乖。”

水溶的面上顿时又泛起了几丝薄红,可之后,方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了。

这话,难道不是该他说与贾琅这孩子听的么?

他忙又重新端起了一张冷面,撑着天庭上仙的架子,冷冷地点了点头。整张侧脸恍如白玉塑成,在偷溜进来的几抹阳光下显得明明暗暗,愈发熠熠生辉。正是一副绝尘无情的仙家姿态。

却被贾琅猛地戳上来的一指头给彻底毁掉了。

贾琅直接扒着他的肩头,笑眯眯地用小小的手指去戳他绷得紧紧的面颊:“世子,方才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怎么如今却变成你生气了呢?”

他这么软绵绵地往自己身上一趴,水溶那所谓的上仙架子顿时不知被丢弃到哪个角落去了,忙伸手将他抱下来:“小心着些,马车还在走呢,小心碰到。”

小四早已在贾琅去戳他的时候就跳到了他们对面的位置上,此刻正冷艳地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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