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家住了三天后,虞墨不但修葺好破旧的吊脚楼,学习如何在雨中播种,更重要的
他找到了未来的路,于是决定回去,带有几分迫不及待的。
“娃娃,你家路远哇!”
“不远,在我心里,走哪都不觉得远。”
“对着嘞,那你赶紧走哇,趁着放晴。”
“嗯”,看着天边最好一抹乌云散去,阳光也渐渐透出来,虞墨‘回家’的心意格外浓。
可是周树青没那么期盼虞墨回来,毕竟非常时刻,所以他最近格外留意那人动向,更是
刚一查到购票信息,便特意赶来,“虞墨定了明早的航班。”
“看来今天必须走一趟。”沈逸撂下手里的书,在衣柜里挑出要穿的衣服。
可是,这些日子京里的天气变了几变,这人身体也吃不消又受了不少罪,眼瞅着双胞胎
监控不断升级,哪里能轻易出去。
沈逸见对方指了指门,想到那两人的监禁也是无奈,“可我是干正经事,这样,你留下
掩护,我开车去,很快回来。”
开玩笑,周树青想到之前这人从虞墨家回来路上居然开车撞墙,这次万一在谈不拢,他
可不敢确定会不会又去撞哪里,所以二话不说,抢过沈逸要换的衣服装进自己包里,“
要去可以,我开车带你,不然免谈。”
沈逸一看这情势,算了,直接坐上轮椅,“好吧,要装就装的像点,你就说推我出去逛逛。”
很少见沈逸这么容易妥协,生怕改主意,周树青赶忙将包放在他座椅后面让他用背遮住
,顺便拿了一条毯子给盖上,这才推着沈逸出门。
“沈平,天好容易放晴,我推你哥去楼下花园转转。”
“不行”
话刚一说完就从厨房冒出一颗头,手里他抄着锅铲。
“在家里觉得闷,天也不冷,我就在小区。”沈逸也帮着搭腔,生怕再把睡在隔壁的
沈安吵醒,,那就彻底出不去了。
“那你穿的够吗?刚退烧,在冻着。”不放心,沈平看着大哥还穿着居家服,心想这也
没法乱跑,口气也有了松动。
“没事,就吃饭前推着放放风,很快回来。”见对方没挡着门,周树青赶紧拧开锁,将
沈逸推出去,临进电梯,还生怕沈平追出来,真是看守犯人的待遇。
将轮椅折叠好放上车,周树青才偷偷摸摸将车开出小区,一路上他都以为沈逸会换衣服
,可对方好像又变了心思,“不换吗?”
“算了就这样,要去见一个退休的老头,穿那么体面干嘛!”
于是周树青就看着沈逸穿着宽松的黑色毛衣,下面着一条半新不旧的棉质睡裤就这么按
响了虞墨家的大门,这穿着让他担心对方会不会直接一看见就将他们轰出来,毕竟这个
部队大院,来来往往经过的都穿的齐整,真没见过哪个穿这样出门。
铃声响过三趟,门一直没开,在沈逸询问前,周树青先回他,“预约过了,确实在。”
于是沈逸直接背靠在门铃上,到生出几分无赖模样,直引的周边邻居探头来望。
果然,这副泼皮架势,很快将屋内的人招出来。开门的看起来像是保姆,沈逸朝周树青
耸耸肩,两人便跟着进去。一入大厅,便是虞墨母亲的遗像,照礼数,沈逸过去鞠了个
躬,便随保姆上二楼,期间无数次感受到保姆好奇的探寻眼神,沈逸都完全无视,仅是
一笑了之。
“司令在书房,只请沈先生进去,不知道哪位是沈先生。”
沈逸向前一步,同时挡住周树青想要开的口,“我一个人就行,你在外面等着。”随后
便推开虚掩的房门。
一入目,先是沙盘,上面插着红蓝两色的小旗,标准的排兵布阵,然后是正对面墙上的
各种奖章,特等功,一等功,有余家父子的,唯独没有虞墨,沈逸看了很高兴。再剩下
的就是红木条案后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古董,和那些妆点的字画和瓷器一样,都可以送去
入土。
没有听到邀请,反正沈逸已经习惯了登堂入室,于是不客气的选了一张看起来比较舒适
的靠椅,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既然对方故作矜持,那他也不客气,自顾自的看起新
闻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沈逸没有觉得特别难熬,反倒对里面的填字游戏赶了兴趣,不管
对方高不高兴,来到虞老爷子面前,沈逸从他桌上的笔筒里,拿了一只铅笔,便又回到
位置上,认真的涂涂画画。
虞胜治觉得此子在故弄玄虚,犹记得这孩子当年被沈穆领来时,还十分乖巧,除了嘴不
够甜,剩下他们讲话时都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看书,一转眼二十年过去,还真是人世几番
新,因为再见面,他完全没有当年听说这孩子生病时的难过、伤心,剩下的就只是想拿
枪突突这人好几遍的绝对暴躁,更不能接受这人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还悠闲的翻看报
纸,“你倒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您要是同意我和虞墨的事,那我还真就不是外人。”
嘭~的茶杯摔碎声,两人都未说什么,周树青先闯进门。
“就带了一个人,有用吗?”虞胜治不屑的看着闯进来的中年男子,还真是长了副扔在
人堆就找不到的平凡面孔,可是这个人他认识,在和沈畅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