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又有点感叹,“蒂凡尼估计也会去。加上克里斯的机票吧。”

“好。”

我想了一会,走到书房写了一封言辞诚恳,内容真挚的悼词。其实这半年来,班奈特已经逐渐退出了商界的社交圈。但是他仍然是这里举足轻重的大佬之一。偶尔我也会给他打个电话,和他聊聊最近投资的事情,不计较算计我这件事,我们还算关系不错的朋友,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病情没有挺过一年就迅速离开了。

班奈特的遗嘱很快就公布了,出人意料的是,他把所有股份,财产和投资都给了顾安宁。所有房产,实业给了他的妻子,而他的侄子杰克.班奈特,只得到了一栋房子和一点点可怜巴巴的金钱。

杰克.班奈特气疯了,他在公司对顾安宁大喊大叫,声称顾安宁篡改了遗嘱。但是经过律师的坚定,这份遗嘱是真实有效的。于是杰克班奈特很快换了口供,他开始向每个人控诉是顾安宁是哄骗了班奈特,趁着班奈特得了重病神志不清的时候,让班奈特写下对他有益的遗嘱,两人闹得十分激烈,几乎要为超凡公司的归属闹上法庭,对此,超凡的股票价格又在不停的动荡。

这就让我忙坏了,不仅要稳定超凡公司的股价,还需要说服各个股东继续支持班奈特选择的继承人,并且同时在媒体和各大社交网站上澄清留言,为了尽快解决这次的事端,我直接建议顾安宁对杰克班奈特向法院提起诽谤。

“如果你想问律师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人可以推荐你。”我在电话里面对顾安宁说。我想介绍的人是克里斯的同学,专门接一些十分棘手的财产诉讼案。顾安宁面对杰克班奈特唯一的劣势是他是一个华人,而不是美国人。不要以为美国就没有歧视,实际上一个华人和白人站在法庭上打官司,法官大部分会偏袒他们国家的白人的。

“谢谢你威廉,但是我已经有律师了……”顾安宁委婉的表达。

“哦。”我一想也是,顾安宁已经不是半年前刚刚进入公司的新人,他在超凡待了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人脉和支持者,用不着我向他介绍什么财产诉讼律师。

“周四你会过来吗”对方又问我。

“当然。”我很快回答,顿了顿,“你叔叔的事我很抱歉。”

顾安宁在电话那头小小抽噎一下。他似乎十分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话筒,手指关节在那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能够感受他的难过,但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说出任何出格的话语,我只能礼貌的安慰他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很快周四就到了,那一天正好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厚的几乎要逼近整个地面,在班奈特的葬礼上,许多人都来了,他们打着黑伞,穿着黑色西装或黑色礼服,十分安静站在墓地面前。

在这群人中,唯独杰克班奈特没有到场,站在家属区的只有顾安宁和他的姨母班奈特夫人。

牧师站在选好的坟址前念祷告词。“死亡不是一个终点,它是一个新的开始,即使我们*消亡了,但是我们的灵魂就与天父同在。积善行德之人,正直善良之人,必将进入天堂。”

“所以,不必为失去他感到悲痛难过,他只是进入了新的世界,那里有快乐,喜悦和圆满。而我们有一天也会同他重聚。我们应该高兴,为他的解脱,为我们将来的会面,我们都要微笑,都要认同这份喜悦。”

在牧师祷告完毕后,顾安宁擦擦眼泪,走上前继续发言,他语言哽咽的感谢叔叔对他的照顾,以及他逝去后对于亲人的伤害。

“我的叔叔是一个勤劳善良的男人,他的一生都献给了工作,他用他的财富帮助了许多人,也帮助过我,他总是许诺未来会长久的陪伴我们,我原以为他会长命百岁,但没想到最后是疾病带走了他的生命。”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他没有孩子,几乎把我当成亲生孩子,只可惜我们相处的时间是这样短,我没有好好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时光,让他这样轻易的离开我们,对此我和我的姨母都感到痛苦万分。但他在天国不必为我们担心,因为我们会好好照顾彼此,我发誓我将像对待我的母亲那样对待姨母……”

我们在后面沉默的听着,布兰登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望了他一眼,同样用力回握住他。这不仅仅是伤感班奈特这个人的逝去,我们还因为顾安宁的话而有感而发,珍惜时间,好好相伴在一起,免得未来徒留遗憾。

等到顾安宁低着头走下去,班奈特的妻子和朋友又轮流上前和班奈特做最后的告别,包括蒂凡尼都在班奈特的棺木边说了几句话。而作为合作了好几年的盟友,我在最后也走上前致辞了,用的就是那天早上写出的悼词,内容很简短,主要是感谢对方再开始对我的帮助,然后哀叹一下世事无常。我将纯白的百合花放在班奈特的墓前,鞠了一下躬,才从前方走回来。

葬礼结束,蒂凡尼走到我面前。他看看布兰登,又看看我,然后对我招招手,“过来,菲尔德。”

我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蒂凡尼的表情很严肃,“你和温斯顿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惊讶,不知道他哪里看出了我们的关系,但也没想过对他隐瞒,不过这时候蒂凡尼又突然挥挥手,“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菲尔德,我不能干涉你什么,但我希望你的行事收敛一些。”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和布兰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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