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有钱就糟蹋东西,这松柏长得好好的,没事干的,要糟践做什么。
石山没办法,不砍也行,拖着那株松柏,把它移到院子旁边的厕所外面摆着,拍拍手,得,放这最合适,是死是活他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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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耽搁了这么多天,石山通知店里的胖丫上工,大林这边也没消息,霍老头说他的手指养养就好,上次来拿了药倒是一直没再见过他。
石山只能去他住的地方找人,之前刘丰和大林是在镇上和人合租了一个小院,石山去的时候,是合租的人来开的门。
“我看他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合租的人看有人来找大林了,说了这几天的情况“我昨天在门口放了点吃的,都没动过,造孽啊,好好的,赌什么赌,指头都没了一个”
院子一分为二,左边是合租的一家人住的,右边是大林和刘丰住的,引着石山到住处,合租的人看了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走了。
石山看还摆在门口的饭菜,抬手敲了敲门“大林”
里面没有声音,石山把门口的饭菜抬起摆在一边,退了一步,一脚把门踹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许久未通风的霉味混杂着酒味。
抬脚进门就踢到一个空的酒壶,石山一脚把酒壶踢开,扫了屋子一圈,在角落那边扫到正蹲在地上的大林,抱着似乎是刘丰的衣裳一动不动。
“明天店里上工,手脚麻利点把自己洗干净”
大林没什么反应,石山看着一股气不打一处来,揪起他的衣领“你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早干嘛去了,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呢,刘丰早走了,看也看不到!”
听到刘丰的名字,大林才慢慢动了动眼珠。
石山感觉到手上一湿,再看时就是大林一张泪流满面的面孔“我错了”
似乎是好长时间没说话,声音磨砺得有些沙哑,石山看着闹心,哭哭啼啼的,手一放,把人松开了。
倒在地上的大林抓紧手中的衣服,竟是嚎啕大哭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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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记楼重新开业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大林腿不方便又少了根手指,石山让他过几天再来上工,先把后院做米线的叶元喊了过来前厅帮忙,店倒是重新开起来了,但店开起来的第一件买卖没想到是竟然是县太爷的。
因为过段时间巡抚大人要来和溪镇,县太爷寻思着在石山的店石记楼里招待,味道好而且花样多,巡抚大人会满意的。
石山最近没怎么有心情弄这些,他店里现在人手不够,这么一尊大佛,伺候好了还还说,伺候不好就麻烦了“怎么不去川福楼,我这这么小,到时候怠慢了就不好了”而且上次川福楼还因此得了祸,他才不想,虽然说上次的事是他做的,不过这种事情他还是少沾边,老老实实做买卖就好。
县太爷没想到石山会拒绝,觉得石山没眼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再多说什么扬长而去。
随后大夫人倒是过来了,给石山讲了诸多的好处,总之是利大于弊,石山有自己的考量,他就想赚点小钱,没必要和川福楼争,大夫人这才作罢。
石宅,何娇为石大富宽了衣,看他心情不错,开口道“大富,也该抽个日子让小山回来吃顿饭,父子俩个那来什么隔夜仇,他这些年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
才提起石山,石大富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烦得很,没良心的兔崽子“提他做什么,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你也不看看他之前怎么对月兰又是怎么对他老子我的,我没他这狼心狗肺的儿子”
何娇笑意盈盈,口里说着软话“大富,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你的亲儿子,而且现在小山一个人开石记楼,有我们帮衬着总是好的,文博知道有个这么能赚钱的大哥也开心,大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亲爹,他再不听话,这孝义却不能违背,不然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提到文博,石大富的脸色缓和了些,夫人说的是在理。
何娇的意思,现在石记楼,可是日进斗金,文博要做官考试,上下都要打点,那能不要钱啊,布庄的掌柜说到底也只是个掌柜,是给别人做工,哪有石山做老板赚得多,而且因为石大富没把石山弄到川福楼当厨子,关大少对他是挑了不少刺,这掌柜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石大富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叹了口气“我再想想”
何娇把手中的衣袍挂到屏风上,收起嘴角的笑容,她虽然和何家有一层亲戚关系在,但是个旁支,这门亲戚搭不上,算得上是可有可无,她因为嫁给石大富,丢了何家的脸,这么多年到现在她是一次都没机会去何家,上次何隽之来,她还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有了转机,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石山。
铜镜映出何娇的脸庞,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青溪书院的书生差不多隔几天就会趁着早休的时间来石记楼吃饭,吃完饭又赶着回书院,石山看他们一来一回浪费脚程,专门在镇上雇了个脚程快的小伙计,提前一天来石记楼下单,隔天就有人专门把饭菜送上门,但只限于几荤几素和烧饵块,至于米线就不外送。
给小伙计的银钱按他送出去的份数来给,也就是他多送了就多银钱,少送了少银钱,凭自己的本事,这样跑腿的小伙计越发的勤快了。
饭菜是由石记楼这边统一木制的饭盒装的,吃完木盒放着就行,会有伙计去收。
一时,除了书院的书生,其他的客人也会提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