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间,伍敏给自己秘书发了条短讯,关于楚恬的。

等她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她想要了解的东西已经发到了她的邮箱。

虽然只有半个小时,秘书查到的信息很是简陋,但是其中关于楚恬之前在奥纳工作的种种,关于楚恬同陆禹夏恋爱到分手的大体经过——却都还是清晰明了的。

所以两人的分手居然是因为空难这么戏剧的原因?

伍敏盯着电脑,眉头微微蹙起。

忽然有东西从天花板上掉落了下来,是只褐色壁虎。

岛上绿化率高,这些小东西一不小心就遛进房间来了,伍敏本想打电话给前台来处理,拿起电话的瞬间想了想,还是拨给了陆禹夏。

五分钟后,陆禹夏下来了。

他带了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小东西抓起放到窗外,又回屋帮伍敏再次确认了一遍床底、墙角是否有小东西同类的存在。

“擦擦手吧。”忙完,伍敏递了张纸巾给陆禹夏。

她穿着轻薄的丝绸睡衣,伸出手的瞬间,胸前布料微微划滑开,隐隐露出一片春光。

“谢谢。”陆禹夏接过纸巾,绅士别开了目光。

他别过身朝着窗外,白衬衫黑色长裤,整个身上都透着一股疏离又客气的气息。

伍敏不知该说他禁欲好,还是说他克制好。

两人明明已经订了婚,可他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守礼的,注重分寸的,除了公众面前偶尔的亲昵,私下他从没做过半点逾矩的行为;甚至有的时候,她觉得她已经暗示地足够明显了,他依旧不为所动

是她魅力不够?还是他定力太好?

“晚上不要开窗,还有,我一会让人给你房间送瓶熏香来吧,可以驱蚊驱虫——”擦干净了手,陆禹夏又开口道。

话还没说话,他感到伍敏从后面柔软地环抱住他。

“禹夏。”她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语调柔软

即便什么都没说,意味却不言自明。

她今年28了,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也有生理需求。

虽然同陆禹夏这场婚姻,两人都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彼此合适……但既然早晚要结婚,那么上床也不过是迟早而已,若任何一方有需求,另一方有义务有权利满足不是吗?

伍敏从来不信奉爱情至上的观点,她认为她享受了家族带给她的荣耀,理所当然地就要承担家族带给她责任。

至于男人,年少的时候她也谈过几段恋爱,也就那样吧:能给她激情与强烈爱恋的,给不了她想要的富足与安稳,而能给安稳婚姻的,圈子里,陆禹夏绝对是拔尖的人选。

不说他出众的外貌与能力,他的人品也一样让她放心。

这是一个婚后绝对不用担心他的私生活的男人,而现在,她想要看禁欲的他燃烧起来的样子。

伍敏环住陆禹夏的手臂撒娇似的收了收,睡袍下,她dcup的丰盈隔着轻薄的衣料贴上他挺阔的后背,环住他的手臂,光滑娇嫩。

陆禹夏按住她的手,片刻后,抬起手轻轻拉开她,“抱歉,我有些累。”

然后,后面的伍敏愣了愣,松手道:“那你早些休息吧。”

得体地退开身,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一路从自己走出房门;伍敏不由的侧目看了眼玻璃窗映照出来的自己。

身高、身材、皮肤……即便是柔软度,她对自己这副身材都是很满意的,那又是有什么让他不满——

伍敏不解的挑眉,目光不由地再次移回刚才合上的电脑上面。

而从伍敏房间里出来的陆禹夏,站在楼道里,缓缓地吐了口气。

就在刚才,伍敏抱上来的一瞬,他其实也想过……但脑中不受控制浮现另一张脸,昨晚湿漉漉地趴在他的肩头的楚恬的脸.

那一刻yù_wàng来的尤为猛烈,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将伍敏压倒身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是对两位女性的不尊重。

驻足片刻,回房,凯撒正无精打采地趴着地板上。

它的脚边还摆着那个贝壳,它不时地用爪子掏两下,像是不明白:它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楚恬不理它,连贝壳都没办法让她解气。

看着陆禹夏回来,它瞪着一双眼看他,像在问是不是错出在他身上。

陆禹夏叹气,忍不住蹲身摸了摸它的头。

夜晚,陆禹夏又做了个梦。

梦里他在画廊穿梭,走马观花漫步着;忽然被某副名叫《心路》的油画吸引了。

那画画的画家心里的幻境,表述的是画家对于艺术的不懈追求……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当年放弃艺术改为从商的种种,于是不由地多驻足了一阵,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画面前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楚恬。

“你也喜欢这幅画?”

“啊……”

“你喜欢这幅画什么?”

“喜欢什么啊……大概是画面的表现形式吧。这透视、这比例、这构成……不过这些都是形式上的东西,我最喜欢的还是作者追求艺术的态度,哪怕有妥协有迷失,但他始终分得清什么是目的,什么是手段……”

楚恬的语调缓缓的,听起来格外舒心,陆禹夏安静地看着她伫立画面前,只觉得那画面美好的让人沉醉——

忽然床头传来两声嚎叫,把他从梦中惊醒。

开灯,原来是旁边非要上床睡的凯撒熟睡中掉下了床,陆禹夏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想起那被打断的梦境。

脑中却忽然跳出一个意识,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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