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回军营过节。”

萧晫的声音奇迹般的安抚了施云那颗沮丧低落的心,连带着,仿佛刺骨的寒风都不再那么难忍。

乌云踏雪不满主人勒着缰绳不让它撒开了跑,婆婆妈妈的小碎步搞的它烦躁不已,偏偏无可奈何。

回了魂,施云总算捕捉到要点。

“萧将军你怎么会过来?”

“方江说看着你穿着军服进了镇子,我就估摸着你得贪黑才能跑出来。”身后的萧晫看不到神情,单从声音中能听出浅淡的笑意:“魏叔没告诉你不能走夜路吗?不行就在镇上住一晚。刚才多危险。”

萧晫是特意过来迎自己的。

脸上有点烧。施云暗暗抿了抿唇角,伸手到袖子里,指尖碰到一小块可怜巴巴的糯米糕。

“我救你一命,今天你又救我一命,扯平了。”施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吓得脑子不太好使了,居然这档口把仅剩的最后一小块糯米糕拿出来,也不回头的举在肩膀那里:“看到街上有卖桂花糯米糕的,就买了……刚才都用来打狼了,就剩这一块儿了……”

那人扯着缰绳,不紧不慢的任由乌云踏雪闲散的走着。

捏着桂花糯米糕的手指都快冻僵了,施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刚要缩回手,指尖就传来温热的触感,极轻,一触即分。糯米糕被咬走,跟着是萧晫朗朗笑言笑语:“嗯,甜的。说你像个姑娘似的还不承认,女孩子才爱吃这种甜甜软软的东西。”

那点不成形的旖旎咻的烟消云散,施云气的用脚跟叩了下马腹:“你才是姑娘!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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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营,施云直接被萧将军提溜回了帅营。

不远处营帐中间,除了值班的士兵,大伙儿都围着篝火热热闹闹吃喝着,难得放松的过一次拜山节。

“我没事,就是一点划伤。”施云气鼓鼓的不看萧晫:“萧将军去跟大家一块儿过节吧,我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很快就好。”

进了营帐有了油灯的光,两人这才发现自己的通身狼狈。

除了施云腿上那点划伤,萧晫和施云身上的斑斑血迹都是那两只狼的。

尤其是萧晫。那式堪比横扫千军的斩首一刀,让狼血半空喷洒的到处都是,衣襟斑驳,连男人的半边脸上都ji-ang了不少,结果被他不以为意的横袖蹭了下,没擦干净不说,抹开的红色妖异又煞气。

眼下在帐篷里瞧着,终于让施云有了点感觉——这人真的是沙场驰骋的悍将啊……

别扭的移开眼,施云对着空气讲话:“你快洗把脸换件衣服吧,一身都是血,跟罗刹似的。”

“好。”萧晫大咧咧的,伸手就去宽衣解带:“你也换吧,我让人去你帐篷拿你换洗的衣物,你擦洗一下,把腿上的伤处理好,咱俩一块儿去外面喝酒。”

“谁跟你喝酒。”施云没好气的:“受伤了不能喝酒不知道吗?”

萧晫特别纯良又无辜的摇摇头:“不知道。”

“你也不能喝。”施云眼珠一转,义正词严:“你那伤口更要命,绝对不能喝!我说怎么好的那么慢。”

萧晫垮了脸:“不是吧?不让喝酒,拜山节怎么过?”

男人已经脱掉了上衣,正在伸手扯裤腰。施云慌慌张张转过身别开眼,耳根滚烫。这人好歹也是京城出来的人士,怎么举止粗放跟未开化的蛮子似的?哪有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就宽衣解带的?真是不知羞。

不过,这人的身材真好……

施云闭上眼睛,脑海里清晰浮现刚刚的惊鸿一瞥。萧晫高大宽阔的肩膀和古铜色的肤色,还有男人沙场拼杀出来的j-i,ng壮肌理,每一处都是蓬勃力量的象征。

脸上火辣辣的。施云暗啐自己,还说别人不知羞,枉费自己饱读多年圣贤书,眼下也快被拐带成蛮子了。

施云简单擦洗了手脸,把萧晫赶出帐子自己换了衣服。腿上那点轻伤还是在对方再三表情严肃的要求下才缠了两圈纱布。

不过他还是觉得萧晫小题大做。

真的坐到篝火边上的时候,士兵们酒意正酣,一个个兴高采烈。

方江从后边摸过来,一屁股坐到施云身边,看着对面被簇拥着敬酒的萧晫,用胳膊肘碰了碰施云:“没事吧?”

“啊?能有什么事儿?”施云不知道他指的哪一件。是自己被困镇上脱不了身,还是被狼群围攻:“你不说我都忘了!”施云气势汹汹的卷袖子打算揍人:“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好歹是同袍,你怎么都不伸援手搭一把的?”

方江闷笑:“谁知道你那么笨,还傻乎乎穿着军服去镇上。”

“又没人告诉我。”施云气恼着抱怨:“真是夸张,萧家军三个字就跟银票似的。”

方江认真的点头,瞳仁在火光中闪闪发亮:“萧家军三个字比银票值钱。你知道吗?就你去的镇子,十年前被大金铁骑围了,当时差点就放火屠镇了,是萧将军带着三千兄弟,拼死把蛮子赶走的。还有五年前,镇上出现连环碎尸案,县衙焦头烂额找不到凶手,萧将军从抓到的大金那边的一个探子下手,牵扯出整件案子的线索,还有去年……”

“行了行了。”施云连忙打断他:“我看出来了,萧晫在你眼中就是神对吧。”

“不对。不止。”方江一本正经的摇头,待看到施云疑惑的小眼神时,又扑哧失笑破功:“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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