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国,阵法相护,犹如一块独立的地界。

昔日国主与将军的墓在此,旁人无法进入,自然不知这九座墓竟在冥冥之中有如此联系。若是叫普通凡人看了,怕得吓的灵魂出窍。

也不知篱落用了什么法子,不出一会儿,便见一阵青烟而过,待静下来之后才看清,那昂首挺立,身姿修长,傲气凛然的人可不就是开国国主,修玺临。

第49章身在火无涯

篱落一看见修玺临就扑了过去,大叫了声:“临哥哥!”

修玺临张开怀抱,迎接朝他扑来的那个明快身影。

篱落在他怀中撒着娇,嘴里不住的埋怨:“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玩,我都快憋死了。”

修玺临长身玉立,面容微微有些严肃,但眼中看着篱落的无奈和宠溺尽显,爱怜之色遮也遮不住,好哥哥的标签顿时便贴到了他身上。

“你还憋的慌?这二人难道没有陪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将大门敞开,这皇家墓地岂是旁人得以随便入内的?该打!”

篱落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的一些小九九瞒不过大哥,只能靠她一贯耍赖的方式黏糊在修玺临身上撒娇:“临哥哥我错了嘛,篱落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是看他们二人不像坏人的。而且他二人确实需要帮助,我这不是待得太无聊了嘛,你又不让我出去,我只好让别人进来了呀。你也不来看我,哼,你一定是不喜欢篱落了!”说罢,那明亮的大眼睛中竟泛起了点点泪花,那模样叫人看着好不心疼,委屈巴巴的。

修玺临一瞧她这样,心中的气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了。被她这女儿家的委屈样一闹,修玺临只得伸出手揽过她,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大哥也不是怪你,大哥是担心你。”

“篱落在这待这么久,哪里也不让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几个每天都忙,也不来看我!哼……”越说越委屈,又想起方才景象中看到的白沚兮那般可怜,篱落的眼泪真如掉了线的珠子,哇哇哭的好不伤心。

修玺临向来就拿篱落没辙,从来都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篱落一哭,心都跟着颤了,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这边不行,便向他人求助。对一旁的秦意之与叶云尧以眼色示意,叫他二人来帮忙。

秦意之与叶云尧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暗含的笑意。

他二人心知肚明,篱落如此做,是在帮他们。

又见篱落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对修玺临道:“临哥哥,你救救白沚兮吧。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

一听此名,修玺临面色一凛,道:“不行。”

“为什么啊!白沚兮多可怜啊!”

修玺临摇头,态度坚决:“风写意已死,白沚兮将魂魄养在他身,心赋予他,如今早就是没了魂魄的未亡人,只是靠守魂铃活在世罢了。是生是死,都是他们的孽缘,结果如此,何必当初种下那因。阴阳相隔,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不对!哥哥,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风写意的错,他二人有何错,都怪白山!都是那个王八蛋,那个臭变态,才害的他们两人这么可怜,哥哥,你就救救他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篱落知道哥哥能耐,只是救与不救,全看哥哥想法了。

修玺临不容拒绝道:“不行。”

“哥哥!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几番劝说修玺临断不松口,篱落气的跺了跺脚跑去一边耍性子去了。修玺临叹了口气,这怎么叫固执呢?真伤心啊。

篱落离他大哥远远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满面不爽否道:“本来你可以救白沚兮的,现在你不救,那你也是坏人,你也是杀人凶手!”

修玺临:“……”

他二人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秦叶反倒像外人一般,不好插话。秦意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观嘴战。叶云尧不动声色的踢了踢他,踢歪了角度,秦意之抬头:“你踢我屁股干什么?”

叶云尧面色不动如山,刻意忽略掉方才踢到的那弹性十足的东西,只道:“快起来,坐在那像什么样。”

这方动静吸引了篱落的注意,这才记起旁边做背景布的二人。

她转眼看了眼秦意之,对修玺临道:“秦意之与叶云尧都找到这里来了,哥哥,你就给他们一个面子吧。”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在说到秦意之的时候,刻意抬了抬音调。

秦意之几不可觉的皱眉,但觉修玺临一道冷峻审视的眼光打来,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秦意之?”修玺临凝眉望他:“你就是秦意之?”

秦意之心中百转思索。

修玺临乃雾沉国开国国主。而他五百年前曾对雾沉国做过那事,如此一来,是否算是仇人见面?是他大意了!也不知修玺临知不知道外界之事,如不知最好,若知,他怕是要有麻烦!

还好还好,修玺临只是对他打量了一番,眼中外夹一丝好奇,看来并不知道他与雾沉国的恩怨纠葛。

他不经松了口气,幸好修玺临不知道,不然他们今日别想踏出此地。

不过本来修玺临就是已死之人,这墓也应为阴间之处。而外界,乃阳,阴阳相隔,阳间的事情他即使知道,怕也管不了那么多。此时瞧他神情,又似乎认得自己。

怪谁呢?可不就怪修玺临那个不成器的后辈,三天两头往山中跑,每次都巴巴的去看那个秦意之。

十来九往,九位将军自然都记住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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