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隐没在树丛乱石中的岩窟洞口出神。

这种屡次试探我底线,以至于让我起了杀心的人总共有两个。一个是宇智波带土,另一个,就是药师兜了。

神游之际,佐助扯了一把我的衣袖。我回过神来,就见他从高处一跃而下,不带半点犹豫的提着刀走入了曾是大蛇丸的据点的岩洞当中。

初入时觉得洞口狭小,乱石嶙峋。走进洞窟深处,却能发现地势愈发平坦开阔。钟乳石柱密集的缀在洞窟顶端,隐约有水珠滴落的回音在远处响起。

我们循着痕迹找到鼬哥时,恰好赶上了鼬哥与药师兜的对峙,一旁空旷的地面上,该被我称为师姐的御手洗红豆正生死不明的躺在那。

见我们走进去,斗篷掩去大半面孔的药师兜立刻就停止了与鼬哥的针锋相对,转而看向了我们这边。

“呀,这可真是稀客。”药师兜的唇角弯起,露出了诡秘的笑脸。他惨白的脸孔,看起来竟比秽土之身的鼬哥还不似活人:“好久不见了,佐助,还有——佐助君。”

我没什么心情和药师兜套近乎,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鼬哥的秽土转生,是你做的吗。”

也不知道药师兜是天生缺少了一根名叫见好就收的神经还是怎样,他不仅依然是那副笑容古怪惹人厌的样子,还变本加厉的“嗤嗤”的笑出了声音来。

“是啊,没错,就是我做的。”

药师兜蓦地抬起脸,斗篷的帽子也跟着滑落,我这才发现他原本还算是清秀平凡的容貌居然彻底变了个模样。纯黑的眼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蛇类一般冷金色的竖瞳,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长出了白蛇一样的鳞片,与其说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药师兜……倒不如说这更像是一个被拙劣仿制的大蛇丸。

“这还多亏了你啊,佐助君。多亏你托付他人,把鼬的尸体带回木叶安葬。才让密切关注木叶的我发现了他的踪迹。”

我冷着脸抽出腰后的刀:“行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

“恐怕,你杀了我,只会让鼬的努力落空呢。”药师兜有恃无恐的露出了更加恶意的笑意,他放轻了声音缓缓道:“施术者一死,就没人能够解除秽土转生。”

“你以为就你会用秽土转生吗。”

“哈——佐助君,你该不会以为我用出的秽土转生,还是当初大蛇丸大人使出的那招不曾改进过的粗陋的版本吧?”

“杀了你之后再用你口中那个粗陋的版本把你召唤出来也是一样的。”

“秽土转生需要活人来做祭品,你的兄长……不会同意这种做法吧。”

药师兜更加得意,他歪了歪头,金属一样冷色的眼睛在我、佐助和鼬哥三个人身上扫过:“说来也是奇怪,佐助君。明明你给我的印象是一只肆无忌惮的小怪物,是再危险不过的野兽。为什么你会甘愿在他们面前,扮演家畜呢?”

回答他的是佐助欺身上前凌空斩过的刀刃。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两人只能活其一的敌人,如今佐助和鼬哥却像是已经配合了千万次那样极为默契的先后迎敌对上了药师兜。

两个人的配合已经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能让我插手的余地。我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草薙剑收回了刀鞘,找了一个不会被波及到的角落开始默默观战。

这场战斗说实话算不上艰难,鼬哥和佐助两个人都是超脱了上忍实力,到达准影级甚至超过影级的强者,药师兜就算是自称融合了大蛇丸的基因,甚至还在龙地洞学会了仙人化,也还是不及那两个人的水准。

只是这场战斗打的很恶心。

药师兜本身就以几乎能被称作超速再生的愈合速度而见长,蛇一样的身体让他在躲避和逃跑这两项上变得异常灵活。再加上他见缝插针的说一些不着边际却意外惹人生气的挑衅……要不是没我的位置,我都想下场去打他一顿。

战斗最后终结于鼬哥用出的瞳术——伊邪那美。哥哥以失去一只眼睛作为代价,将药师兜禁锢在了不断轮回的幻术当中。

交谈中我已经得知了药师兜用秽土转生这个禁术复活了不止鼬哥一人的众多亡者来参战,哥哥此行目的,就是为了解除秽土转生之术。

药师兜已经被幻术控制住了心神,正跟着鼬哥的动作,一步一步的结印来解除忍术。

每结好一个印,鼬哥身上落下的灰烬便又多了一些。我不忍的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一眼,只担心看得多了,我会不舍得的用禁术再强行将哥哥的灵魂扣下。

佐助的表情亦是非常复杂,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些日子,我理解到的并不只是关于自己的仇恨和世界沦为地狱的那一晚。换上了你的眼睛后,我渐渐想明白了你……还有他的选择。全部,都是为了我吧?”

鼬哥却没回答。

似乎佐助的话并未影响到他的想法,鼬哥连控制药师兜结印的动作都没有过丝毫的动摇。

“但是……”佐助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正是因为我理解了你们的选择。所以,我才更加无法原谅。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用你和他的苦难才换来和平的这个世界。”

解除秽土转生的最后一个印是‘亥’,鼬哥不带半点犹豫的控制着药师兜结下最后一个印。白色的光芒从秽土转生这具虚假的躯壳中迸射而出,这一切都做好了,鼬哥才转过身,脚步踉跄着,艰难的向我和佐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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