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只皱着眉哑声道:

“看什么?比对手法呢?”

“学习学习人家的拷问技术,”付元士笑出了声,站起来招呼:

“带人上车。”

和他一起的除了两个特务科他自己组的人,剩下便都是华北特高课的士兵,这次之所以让付元士跟着帮忙,也是武田课长特别允许的。

阿诚被付元士说的两个人架上一台军用厢式车,“二顺”坐在副驾驶,其他人都坐在车厢里。付元士带来的两个人在他两侧坐下了,而付元士本人则坐在了他对面,剩下的地方那些日本兵随便坐着。

阿诚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飞机抵达北平是下午,他的发热如约而至。车在郊外行驶,路不平,颠得他浑身的伤口剧痛,但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车厢内的气氛怪异,左右两个人紧紧的挨着阿诚,这是两张陌生面孔。特务科所有人他都有印象,这两个人显然不是。

车厢里没人说话,偶尔有人咳嗽一两声。付元士抱着肩膀歪靠在那儿打盹儿,还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欠揍劲。阿诚有点疑惑,许池那小子最爱凑热闹,这次竟然没有来,有什么事耽搁了?北平的局势怎么样,这次营救会不会对渡鸦的活动产生影响?

正满腹疑虑,咯噔一下,车不正常的颠了颠,右侧后轮安静中发出一声诡异的轻响。

阿诚撩了下眼皮,和睁开眼的付元士对视了一眼。

车越发的歪斜,可能是高速行驶的原因,除此之外并无故障,司机咕哝了两句日语,试图刹车。付元士站起来走向阿诚身后封闭的窗户,拉开小活动门往外俯看:

“嚯,后轱辘掉了啊!”

说这话的当口,他趴在窗子处,正好将阿诚笼罩在自己身子下,除了左右二人,谁也看不到二人在干什么。

阿诚感到有冰冷的金属触碰了自己的手背,他反手握住,手腕一翻,将那东西藏进了衣服里。

是枪。

车停了,没有了动力的牵引,右面立刻挂了底,车厢里的人都被严重的倾斜给晃了一下。付元士站稳了,嘱咐车厢里人看好明诚,自己率先下去查看。

司机正蹲在车轮旁边和那“二顺”用日语嘀嘀咕咕,“二顺”的名字叫木野游太,从明诚家里做了几个月的眼线,此后被反日分子陷害通缉,现在重新连线,回到华北特高课为武田工作。

然而真正的木野游太早就是城外树林中的一把枯骨。

付元士弯腰看了看,问二顺:

“怎么样木野先生,修得好吗?”

二顺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摇摇头:

“难说,承重轴断了,可能要派人去城里找人拖车了。”

“这可不好办啊......”

两个人一筹莫展的研究着,二顺低头看了一眼埋头修车的司机,给了付元士一个手势。

阿诚在安静等待着。

付元士出现在车门前:

“哥几个,下来帮帮忙,要不今儿晚上可能要睡野地了。”

几个日本兵面面相窥,留下两个在车上,剩下的鱼贯下车了。坐在阿诚身边的两个人没动,车外传来喊号子拖车的声音,阿诚抬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日本兵。

“嘭——”的一声,车外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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