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见这两人都是身着粗麻布短衣,脑袋上都裹着白布缠头,看上去年纪轻轻,口音怪异,打扮也很怪异。

那个“老贾”,感官很敏锐的样子,察觉到有人看他们,便回头望过来,一望便笑了,伸手拽了拽他同伴的衣袖,笑道:“老余,你瞧,好个俊俏后生,白白嫩嫩的,别是个大姑娘扮的吧?”

他同伴“老余”,听了就看过去,一看便一怔,堆下笑来,说道:“唉哟,打从到了福建,南蛮子都长得黑瘦干巴,没想到还有这种水灵灵的货色啊!”

林平之本来就窝着火,听到这种混话哪里还克制得住?怒目圆睁,牙缝里挤出字来:“哪里来的狗才,敢到我们福州地界上撒野?”

姓余和姓贾的两人一愣,相互看看,姓余的笑道:“听声音竟然不是个雌儿,可惜可惜。”姓贾的也笑,说:“那可不一定,雌儿们尽也有说话声音粗的难听的,不能一概而论。”姓余的说:“可是就算是个雌儿,声音太粗总是不好;你想,是娇滴滴的叫你一声‘好哥哥’受用,还是粗声大气地叫你听着受用?”

姓贾的大笑,说:“你不爱听又何必听?点了哑穴,剥了衣裳往床上一扔。”话音还没落,林平之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呛啷一声拔出了长剑,怒道:“两个下流无耻的下三滥,叫你们踏进福州城一步都是脏了这里一方水土!”说着,长剑一抖,光芒炫目,一个碗大的剑花向那姓贾的刺过去。

那姓贾的“啊哟”一声,跃开让过,笑道:“瞧不出这娃娃还挺扎手!”林平之一剑不中,早就迅速变招,下一剑向姓余的刺过去。姓余的躲闪过去,笑道:“有趣,有趣。”脚步一错,身体微晃,在林平之身边掠过,顺手摸了他脸颊一把,笑道:“哎哟,好滑!”

跟着林平之出来的那几个武士,一见打起来了,有的马上抄兵刃冲过来,先缠住姓贾的令他不能去和姓余的一起围攻林平之,另有机灵的,立刻跑进茶馆去叫人。别人也还罢了,令狐冲一听林平之跟人打了起来,哪怕胳膊上还拖着个岳灵珊也得立刻赶到。顷刻之间满茶馆的人都冲出来,姓余的哈哈一笑,说:“好啊,原来还有埋伏;也罢,人少了倒显不出你爷爷的威风!”

令狐冲一眼就看出林平之根本不是对手,另一边姓贾的被多人围攻,倒是不用管。他这时隐隐的头痛,这些情形似乎梦中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只是没有亲历过而已,而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知道,之前的日子果然是老天爷格外开恩。

头痛,胸口也闷痛,深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冷笑道:“余人彦,多年不见,你竟是半点长俊都没有。”说着,只一步飘然向前,长剑连鞘横扫,余人彦慌忙束剑相隔,双剑还未碰触,令狐冲反手侧划,已然变招,余人彦反应也快,长剑立刻顺势压下,剑锋抖了两抖,破势刺入,正是松风剑法的必杀技“朔风入松”。

但令狐冲忽然长剑快震,接连几剑,剑剑狠撞对方长剑之上。双剑相触,呛啷啷地乱响,余人彦目瞪口呆,登时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无论怎么变招都得被他戏耍小儿一样乱敲乱打。正在绞尽脑汁,令狐冲一笑,说:“去罢。”连鞘的长剑被他使得如同棍子,先是胸口横抽一记,接着是腰间,最后是膝弯。膝弯一剑后拉着林平之迅速让开。余人彦又疼又怒,大叫一声,踉踉跄跄的往前晃了几步,腿一软跪下了。

令狐冲叹口气道:“我说你没长俊,你还真是没长俊,你小时候打不过就跪在地上求饶,怎么长这么大了,打不过还是跪在地上求饶?”

余人彦用长剑拄地,支撑着想站起来,疼得眼前直冒金星,但听他这么一说,就忍着疼抬眼看,突然认出来,大吃一惊,跳起身叫道:“你是令狐冲!”

刚跳起来,腿一软,又摔了回去。

令狐冲说:“是啊,小时候嵩山左师伯做寿,咱俩打架。你打不过,先求饶,又抹着眼泪鼻涕说要找你哥回来助拳,你忘了吗?好,结果我傻等着你哥哥来,足足等到后半夜,还挨了师父好一顿骂,这个帐还没找你算清楚呢。”说着,嬉笑着告诉林平之:“这小子从小外号叫鼻涕精,两筒黄鼻涕,他爹一训他,他就往回吸溜,吸溜进嗓子眼儿咽进肚里去,完事儿还得伸舌头舔一舔。”

林平之本来满肚子怒气还没下去,听他说得实在太恶心,就忍不住“呕”一声,怒道:“你给我滚!”

结果岳灵珊不乐意了,瞪着林平之,怒道:“喂,你是谁?你干嘛对我大师哥这么凶?”

其实她自己态度也很凶,林平之怔了怔,觉得这小姑娘确实长得真好看,一甩手说:“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岳灵珊顿时就急了眼,叫道:“好啊,你敢看不起我,你敢瞧不起女人!我……我现在就让你瞧瞧女人的厉害!”说着,举起手看看,手上却没有长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抢令狐冲的剑,叫道:“把剑给我,我给这小子瞧瞧姑奶奶的厉害!” 嚷嚷着非要和林平之打架不可,这码事令狐冲就是再惯着她,也受不住,脸都黄了,两手撑开挡住林平之,陪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岳灵珊怒道:“什么叫有话好说?好啊,你向着外人!”令狐冲说:“不是外人,是自己人,自己人。”林平之在身后怒道:“谁跟你是自己人!”本来就解了马缰绳要走的,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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