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直接就如折断了一般。他形容狼狈,满脸灰尘还掺杂著血痕,也没有出租车敢载他。磨磨蹭蹭下山步行回医院,天色又接近傍晚了。
他怕自己形象太邋遢,万一裴宿恒醒来了会吓到他。先去附近的公厕简单清洗了一番再往医院去。
走到医院大门口,守在旁边的一个人突然伸手拦住他,“是安平先生吗?请您回去吧。”
那人体格健壮高大,看似像个保镖。
安平避开他从另一边走。
那保镖又拦上来,“安先生……啊!”
安平趁其不备,抻直他手臂猛然曲腿往膝盖上一拗,哢嚓一声细响,那保镖的小臂应声而断。
宋扬临时中止一起商务谈判赶来,仓促间只带了这一个保镖。
放到了他便再无阻碍。
看护的人暂时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回响著安平脚步声。
顺著墙壁的延展转过拐角,已经能看到裴宿恒的病房。安平呼吸紧了下,步子迈得更快。
“安平!”
後面突然有人喊他。
安平略微犹豫,还是转过身。
宋扬站在走廊另一端,双眼圆睁,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似乎洞察到了什麽,脸上的表情几近惊恐。
“安平,不可以!”
安平盯著他看了一阵,兀地笑了笑。
“没什麽不可以。”他面对著宋扬,缓缓倒退著移动,“我跟菩萨说好了。再重的罪我来扛,再狠的天谴我来担。没什麽不可以。”
“安平!”
安平抛下身後的呼喊,大步往前走。他越走越快,最後飞跑起来。跑过病房大幅的玻璃窗,看到有夕阳穿过窗帘,落在裴宿恒的眼睫上。那麽美好恬静的睡容,似乎下一秒就会张开眼,对自己露出可爱的笑容。
安平纵身一跃抓住门锁,怯怯地、缓缓地推开那扇薄薄的门瓣,向病床上的青年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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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恒,豆豆,不管你究竟是谁,这一回,我都不会再放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