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闻言停了脚步,一回身,一双明眸静静地映着谢小年的身影。

“刚才对不起,弄坏了你买的糖画,这个,就当作我的赔礼。”谢小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雕成的簪子。

周仓闻言,快步走上前来,从谢小年手里接过玉簪。

温润的白玉搁在手心中,散发着微凉的温度,顶端雕着叶片的形状,只见那叶片之中竟还有淡绿色的玉纹,犹如叶脉一般,藏在叶中。

“你何时买的?”周仓的声音低沉而轻缓,竟让谢小年觉得心口微微发烫。

“就刚刚,你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我很喜欢。”

谢小年闻言,轻轻地抬起头,看着周仓。

刚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邃的墨瞳,周仓站在他面前,微微俯身,看着他。乌黑的长发从身后落在身前,衬着少年的肌肤似雪,红唇潋滟。

“你不喜欢那些小孩的东西,下次我就送你其他的。”

“只要你喜欢。”

二十

谢小年沐浴过后,先下了楼,和金玉琮坐在大厅,喝茶聊天。

“小年,周兄呢?”金玉琮下意识地先望了望谢小年的身后。

“他在楼上沐浴,过会儿下来。”

金玉琮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微笑的说道:“小年,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

“据我所知,墨祠宗收徒向来只收六岁以下的有灵根的孩童,除了贵门之子可成年后再上山。我是金家人,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小年你是出自哪一家呀?”

谢小年一听金玉琮这话,立刻出了一身汗,紧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我,我是……”

“他是何家人,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

两人双双回头,只见周仓身着一件鸦青色长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墨色长发用一只白玉簪高高绾起。眉宇间一派慵懒。

“何家?”金玉琮愣了一下,“与墨祠宗有关的贵门,我倒时未曾听过这一门啊。”

“孤陋寡闻。”周仓冷笑一声。

金玉琮被周仓怼了一句,立刻闭了嘴巴,小心翼翼的喝起茶来。

谢小年一见金玉琮不再追问,连忙放下心来,偷偷的看了周仓一眼。正好见那人也看向他,发现他眉宇间的紧张之情,便伸出手在他手上轻拍了两下,面上一副云淡风轻之色。

晚饭过后,金玉琮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忙叫来德叔询问:“德叔,这贵门之中,你可知道有何家这一支?”

“何家?”德叔立刻皱眉思索起来,“好像是有些印象,我似乎曾经听老爷提过。”

“那你快仔细想想,这何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德叔闻言低头苦想,蓦地,猛一拍掌,“老奴想起来了!”

这一声吓得金玉琮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德叔,你要吓死我啊。”

“少爷,您小心。”连忙替金玉琮倒了杯茶压压惊。

“你快讲。”

“是。我记得在您出生之时,这各家都送来贺礼,皆是奇珍异宝。可一家却送来一块不起眼的黑石头,我还以为是哪家不知礼数的送来侮辱老爷的,正想禀告老爷,查明来处。谁知老爷一见那石头,立刻如获珍宝,还立刻亲自修书一封,送了出去。”

“黑石头?”

“是,起先我还不明白这黑石头到底是什么来历,便问了老爷。”

“我爹怎么说?”

“老爷告诉我,那是一块墨玉。”

“墨玉?”金玉琮顿时一愣,这墨玉在修仙界来说,确实是稀少之物,但是也不至于他爹亲自修书一封送过去感谢吧,除非这送礼的人大有来头!

“一块墨玉竟能让父亲亲自回信,你没问我爹,送这墨玉的是谁吗?

“问了!老爷说是何家。”

“何家?”金玉琮眼神微变,“这何家竟是这么大的来头?”

“那我爹可说了这何家到底和墨祠宗里的哪位真人有关?”

“老爷没说,只是双手抱拳,朝墨祠宗方向行了一礼。”

金玉琮闻言立刻皱起眉来,想了又想,将手中的茶杯一推,“哎呀,不想了,头疼。反正不管那何家与谁有关,只怕都是大有来头!”

“是啊,少爷,那位何公子您可要好好把握。您在家也不爱修习仙术,要是能借这何家的东风,那就最好不过了!”

金玉琮点了点头,随后猛地瞪大眼珠,“什么我就不爱修习仙术了?”

德叔缩了下脖子,赶紧溜了出去。

金玉琮白了一眼德叔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忽而又闪过一个人的面容,“如果说,小年是何家人,那他又是谁呢?”

“真是害怕呢。”

谢小年和周仓一回到房中,小年就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了下去。

周仓托腮坐在他一旁,看着谢小年心虚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这么害怕?”

“我从来没有说过谎。”谢小年瞪了周仓一眼。

“是吗?那周仓藏在你家的时候,你怎么说他跑了?”

周仓话音刚落,谢小年就红了脸,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又转念一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仓看着他,没说话。

谢小年见他这副样子,立刻泄了气,“你连他的样子都能变,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事呢?”

周仓点了点头,“不错,有些长进。”

谢小年闻言,紧紧地盯着周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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