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真田表态他又接着道:“你是稻叶选定的试验品,那你知道稻叶想把你变成什么样子吗?我很好奇呢,你能告诉我吗?”
真田眸光中一片幽冷,他终于理解了这个男人就如同鸣央所言,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兴趣而去做杀戮之事比起那些互相争夺权利的杀戮更加叫人厌恶。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真田君呢?是不是真田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呢?是吗真田君?”
真田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却平静无比,“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
菲儿·d·克拉克笑了笑,盯着真田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道:“可是我不相信啊。”说完又对一边的梁宵道:“既然你说背后偷袭不公平那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你可以去帮他。”
梁宵冷眼看着他并不回话,菲儿·d·克拉克又接着道:“真是有趣呢,你是要在这里守着真田呢还是去救稻叶呢?再没有帮他可能就撑不住了哦,可是万一你走了的话我又要对真田君出手了哦!”
梁宵咬牙切齿地看着菲儿·d·克拉克,这是他这辈子以来遇到的最恶心的人没有之一,也就是那错眼的一瞬间,他对上了鸣央的目光,也看懂了他口型的含义。
帮我。
简单至极的两个字,梁宵再顾不得其他,手臂一展三根火红色的一尺长短的小箭宛如三道流光一般朝波瑞斯疾射而去,也几乎是在那同一时间,菲儿·d·克拉克抬起了手臂。
梁宵对着真田尖声厉吼:“躲开!!”
那一瞬间真田根本来不及反应,听到梁宵厉吼的同时他身上传来一阵绞痛之感,视线猛然间旋转颠倒,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突然被拽到了半空中就透过那些狰狞飞舞的触手看到了鸣央扑向菲儿·d·克拉克的身影。
那一瞬间动作好似放慢了千万倍一般,鸣央对朝他刺过来的带着浅蓝色光晕的剑尖视而不见,丝毫没有避闪任由剑尖穿透他的腹部,那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与寻常利器造成的伤口丝毫不同,剑上仿佛带着剧毒一般腐蚀得皮肤一片焦黑,身体被洞穿的血洞散发出一股烧焦的气味,流出的血中带着ròu_tǐ的碎末,仅仅那一剑造成的伤口竟然从右腹一直波及到胸口!
鸣央那种宛如自杀一般的扑击来的太过突然又迅疾,菲儿·d·克拉克竟然来不及避闪,鸣央的手指闪过一层金属化之后的冷光变得宛如利爪一般狠狠的刺向菲儿·d·克拉克的咽喉,温热的血液溅向鸣央的脸庞,插 | 入菲儿·d·克拉克颈部的手用力将他的身体掼向背后的墙壁,两人的身体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得墙壁轰然倒塌连带着水泥砖石都被碾压成齑粉。
鸣央就相当于用自己半条命换了菲儿·d·克拉克的半条命。
那种狠绝与毒辣连同样身为黑暗世界一员的梁宵与波瑞斯都忍不住心惊。
真田瞳孔剧缩,眼底蔓延出的黑色雾气浓郁得遮住了他的脸庞,瞳孔宛若变形一般被生生拉成了椭圆,猛一看竟然与那兽类的竖瞳有些相似。
夜叉松开真田被卷住的身体,真田狠狠撞在地面上,颠倒的视线中出现了鸣央那张被血液喷溅得狼狈不堪的脸。
刚刚所有一系列动作也不过一两秒之间,夜叉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扔下真田的身体就朝鸣央手中飞扑过去,鸣央反身一击挡住了波瑞斯的致命袭击,他沾满血污与焦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声音冰冷若霜:“我能用半条命陪他玩这个有趣的游戏,不知道他满不满意呢?不如继续玩下去?”
他不是波瑞斯的对手,此刻却反过来生生缠住了他,波瑞斯从他那双幽深冷寂的黑色瞳孔中感觉到了一种毫无畏惧的狠意,那一瞬间他毫不怀疑,稻叶鸣央哪怕正面对抗不是自己的对手却能将自己磨死在这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露怯的表现,但他无法顾及了,如果为了所谓的游戏丢了性命就完全不值得了。
波瑞斯终于还是萌生了退意。
稻叶鸣央这个人太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鸣央握着夜叉站在已经破败成一堆废墟的大宅中,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从来这个世界有多久没有这样拼命战斗过了,仿佛从来到这里围绕得更多的是天天算计倾轧,反而没有像今天一样被逼迫到生死边沿。
他将夜叉收回自己的身体,无限嘲讽的想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种不好好活着却偏偏没事找事干的疯子呢?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许仅仅是因为无聊,就能这样把别人当成消遣一般肆意蹉磨。
此刻的鸣央实在太狼狈,满脸血污与尘土混合的焦黑,身上的衣服被腐蚀得宛如破布一般,整个右腹到胸前都焦黑一片流着血水散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一双手臂上血液肌肉正因为体内紊乱的力量不停的冲撞而鼓起狰狞的筋块。
鸣央就这样满身狼狈的站在哪里,他感受到了真田看向他的目光,他却不知道此刻这个看着他的人心里就宛如被人生生剜去了几刀一样,整个人都被无力的悔恨与酸涩吞噬了。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比得过这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站在背后被保护、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来得让人绝望。
在那个世界他碰触不到也无能为力,然而现在这个人在眼前他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指甲扣进肉中,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