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丁突然感觉不妙,他身下这根石柱竟然开始轰隆作响,如升降梯一般往下沉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杜乐丁:我好像又立了弗莱格……

第79章冰渊幽鬼07

奈特和查理尽快离开血腥的屠杀现场,往军械库的方向走去。地面不是平的,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个下坡,积水越来越深,查理只能乖乖趴在奈特肩上。

“你在发抖吗?”奈特能够感到肩膀上传来的细微震动。

查理默然点头。他是一只小兽,天生就有探测危险的本能。虽然没有见到那“屠杀者”的真面目,但他感觉很糟糕,那是一种直觉,一种对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捕杀者的与生俱来的判断。

头顶的红光将基地染成血色,加深了印象中血肉模糊的一幕。他坦率的承认自己感到害怕,并将身体缩了缩。

“你不怕吗?”查理看着奈特的侧脸,她有着很深邃的轮廓,显得面容十分坚毅。深深的眼窝里是钢铁般冰冷刚硬的目光。“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奈特嗤笑一声,眼中毫无笑意:“我当然害怕,不过害怕有什么用呢。如果害怕能让我干掉所有敌人,让我毫发无伤的活下来,那我会尽情害怕。”

“可是……”查理希望自己的心也能够坚硬一些,“恐惧难道不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吗,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记几啊。”

奈特揉了揉查理的脑袋,她手上有一层茧子,完全不似大部分女人那般柔软,动作比杜乐丁还粗暴:“本能无需克制。正是因为恐惧,人才会生出勇气。”

查理偏了偏头,对奈特的话感到难以理解。

奈特膝盖以下早已湿透,水线却还在逐渐上涨,逼近大腿中位。好在基地里温度不低,水并非冰寒刺骨,否者她两条腿早已失去知觉。

漆黑的水面上漂浮着杂物,药瓶、圆珠笔、塑料夹子、铭牌、口罩、空罐头,还有一些被水泡烂的东西叫人辨认不出。每当奈特迈出一步,这些轻飘飘的东西便随着水流的推动摇摆沉浮,往布满污渍的墙上靠去。

水下也并非坦途,奈特时不时便能踢到或踩到凹凸不平,她不愿去想那些沉在水底的都是什么东西,木然的朝军械库趟水急行。

走廊尽头是一道防护门,操控系统被破坏掉,两道门卡在了不知是开还是关的中途,中间留下了能让一人侧身通过的空隙。

奈特穿过防护门,两侧墙壁像是抽象派画家的画布,而这位画家似乎亢奋的将手中油漆桶丢到空中,连天花板也未能幸免。

水面飘着白帽子、针管和形形色色的药瓶,还有氧气罩。墙边有翻到在地的手推车,只有一半露在水面上。查理捏着鼻子说:“这里是医疗室吧。”

空气里味道刺鼻,腐烂腥臭还混合着药水味道。奈特脚下变得泥泞不堪,仿佛是走进了一片沼泽地。水面飘来一个厚厚的记录本,她随手捞起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病人的情况持续恶化,药物已经无法控制,瞳孔成碎裂状,皮肤……

后面的笔迹被一片黑渍覆盖,能够清楚看到三根手指印。查理眼皮儿跳了跳:“是血吗?”

奈特看了一眼记录顶端的时间和病人名字,将页码往前翻去,直到找到关于这名病人记录的伊始。记录上没有称呼,病人是在外执勤时受伤的,伤口在腰部右侧,缝了七针,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当天夜里,病人开始高烧,伤口发炎溃烂。记录只是记录,医生不会评判“太快了”、“伤口很恐怖”,但从用药种类和剂量来看,这名病人几乎就快死了。

但他没有死,只是高烧、溃烂。为了记录他的变化,每一页记录上都附有一张照片。查理不敢细看,每一眼都是紫黑色的血液和烂肉。

病人的伤口在接下来的日子,像是一个生命体般在他皮肤上滋生肆虐,没过多久,他就像是在硫酸里洗过澡一样,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整个人像是一堆烂肉。

在第七页有一张病人的眼部特写,他的瞳孔像一块脆弱的冰球般四分五裂。医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一再写下“观察”两个字。

而病人的内脏也出现了问题,它们焦黑变形,仿佛病人吞下不熄火种,将五脏六腑都烧化了。诡异的是,即便如此,这名病人依旧没有死,在眼瞳分裂的那一天,他的精神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记录里写着“幻觉”、“狂躁”、“攻击”等描述,期间还有人被他咬伤。医生对他使用了超大量的镇静剂,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从他病发开始的时间到最后血染的尾页,总共经历了十二天。

而在该命病人精神失常之后,又加入了新的病人记录。新病人的受伤原因是咬伤,之后也开始经历如前一名病人的症状。医生正在考虑是否将其送出基地返回总部治疗。

这基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奈特合上记录被水泡得发涨的硬皮封面,将其又丢入水中,继续前行。医务区通道很长,开始的几个房间是医务室、注射室等,之后的一排房间都是住院区。被水泡着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医疗器械被推翻在地,有的甚至连病床都整个扣在水里。

当经过最后的房间,接近另一头的防护门时,左手边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查理惊叫道:“是谁?”

他条件反射的以为房间里有人。奈特举起枪缓缓走到门口,房间正中央一个金属床,门边的桌子上有各种工具,它们形状可怕,查理叫不上准确的名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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