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国殇》

*大渝军队的出现是有理由的,跟前后文都有联系,lo主会尽力做到逻辑通顺的

*写的时候很震撼,把猎宫之战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笔力有限也许没能写出那样恢弘的气势,但还是很激动

14军魂仍犹在,以血荐轩辕

旌旗浸血,剑挑江山。

城墙外禁军将士与庆历军厮杀相峙,尸体层叠垒砌,遍地硝烟烽火。萧景琰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在原地打转嘶吼,他反手一剑砍断庆历军旗,双目染血,几乎是从喉中嘶吼而出。

“皇七子萧景琰率纪城军前来平叛!尔等——安敢作乱!”

军旗应声而倒,在满地烟尘血土中发出重击。三万纪城军跟随萧景琰身后扬枪纵马,生生撕开庆历军合围,自万千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宫城内禁军将士已退无可退,身后便是主宫宫门,梅长苏背抵门扇,一剑横在身前,额发间染满鲜血模糊了视线,他眼中寒芒蕴显,背脊挺得笔直。

城墙外兵戈声激烈,是援军已至。梅长苏感觉到蔺晨的药开始慢慢失去作用,而自己快要掌控不住这具身体,他狠狠咬了一口虎口,齿下迅速渗出一圈血迹,却拼得三分清明,以剑支身而起。

林家儿郎,从未有在战场后退的道理。

半边乌云弊天,萧景琰一骑当先冲入宫城,他身后烽烟正燃,纪城援军已至。梅长苏终于支撑不住,他指间都是黏腻的血迹,长剑自手中脱落,单膝跪了下去。

我终于坚持到了最后见你的一刻。

他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一片片的昏暗,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恍惚间觉得有人急匆匆接住了他,满带着战火硝烟的味道。

这味道熟悉却久远,依稀是十几年前风沙遍布的北漠,抑或是湿瘴满地的南疆,红衣少年与他背倚着背,持剑而立,冷眉意气,共对千军万马。

萧景琰将他抱在怀里,忍不住失声痛哭。

梅长苏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站在帅府的后院,看着少年时的林殊在榆树边跟景琰闹着悔棋,非要赢了他,嘻嘻闹闹骗一盒点心吃。

恍然场景变换,他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梅岭,火焰在林殊身上舔舐,他隔着时光看着那个少年在雪地里挣扎求生,嘶吼悲鸣,却连碰一碰也做不到。

他好似走过了林殊的一生,看着他从总角幼儿变成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晋阳长公主和林燮带着笑意逗他玩,还有眯着眼带笑的太奶奶,抓着他叫景琰,往他手里塞满了并不能吃的榛子酥。

林殊少年的时光,打马而过的城郊风景,生长嬉闹的金陵皇城,携剑经霜而过的战场狼烟。他走过了林殊的人生,却永远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变成了一个触摸不到的看客。

他在梅岭茫茫雪幕里孑孓独行,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林殊已经死了,那么我是谁……我不是林殊,我是谁?

他一遍遍经历着少年的场景,可是所有人都对他视若无睹,他隔着梅岭的大火呼嚎,父帅也没有看他一眼。

恍惚他见到漫天风雪里有个红衣金甲的将军,一身战火硝烟从远方走来,他静静立在原地等他像旁人一样从身边走过,却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长苏……醒醒。”

长苏……谁是长苏?

他站在雪地里怔怔看着眼前的将军,那人将手搭在他身上,真真实实地触碰到了他。

“长苏,醒醒好么……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看着那个人眼框通红,却还有压抑不住的眼泪慢慢地顺着脸颊滑落,忍不住去擦拭,却看到眼泪越来越汹涌。他忍不住笑了:“真是……怎么这么爱哭呢。”

他慢慢将这个人抱在了怀里,厚厚的盔甲烙的他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个人哭的太厉害,让他有些不忍心放开,好像他曾经离开过这个人很多次,甚至让他寂寥孤独了一辈子似的。

他在漫天风雪里抱着一个素昧谋面的人,却觉得这是他最重要的故人。

他有些怔愣地拍拍怀里的人:“……我忘记我是谁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红衣的将军没有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倏忽间又在天地间走远。他在雪地里仓皇奔袭,也再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影子。

他又一次走过了林殊的人生,麻木地看着林殊的哭笑欢闹,最终他回到了遇到红衣将军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能等到。

雪地里有一截红绳,他跪在雪地上将它慢慢拾了起来,摊在手心将风雪拂尽,竟然是枚同心结。

心有千千结,不忍诉离别。别后一尺素,何以慰相思。

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想起来有人曾经亲手赠予他一枚同心结,对他说,长苏,愿你朝岁平安,欢飨如昔。

他伏在雪地里似哭似笑,手里紧紧握着这一枚同心结,仿佛隔着红色的丝线,能触摸到那个人缠绵的心思,深埋的眷恋。

我是……梅长苏啊。

灯烛在昏暗中亮着些微的光,梅长苏醒来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深夜寂寂,他正躺在猎宫的床褥上,床榻边红衣的将军戎甲未卸,一身硝烟烽火,紧紧扣着他的手指不放开,见他慢慢睁开眼,眼眶瞬间便红了。

梅长苏忍不住便笑了,费力地抬起手去擦拭他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的眼泪。

“真是……怎么这么爱哭呢。”

红衣将军紧紧将他抱在了怀里,泪水打湿了衣襟。

“我以为,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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