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是不是饿了,要下水捉几条鱼上来解解馋啊?”

达子柯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拍着小哥的肩膀,小哥没理他,反而看了陆延一眼,平静地说:“下面有东西。”顿了一下又说:“大家伙,很多。”

陆延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张口询问什么情况,原本从东向西顺畅流动的水流变得混乱,陆延忍不住草了一声,大叫一声“有情况”后,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飞虎爪刚射出去,眼前的水面一炸,冒出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

太阳的,鳄鱼?!

顿时咒骂惊叫声一片,紧接着怒起的枪声在偌大的洞穴中回声阵阵,简直要聋了。陆延可不是善类,在这紧要关头他只能想到自保和陆诗诗,达子柯?听天由命吧。

陆延牟足了力气旋身一脚踹在鳄鱼的长嘴上,这一脚却只让它跄踉了一下。一瞬间的空隙足够陆延活动,他拽了一下手里的绳索觉得飞虎爪抓的很牢固,勾住陆诗诗的细腰,收线朝对面荡去。安全落地后陆延大发善心把绳索往回一丢,至于谁能抓住就看造化了。

陆延拽着陆诗诗刚站起来,沉闷地一声便落在跟前,紧接着有个人影被扔到了地上。惊魂未定的陆诗诗惊呼一声赶紧去扶,陆延都不用思考肯定是小哥了,那自己跟前站着的人肯定是司徒了。陆延抬眼,在弹药的火光中他看不清司徒的脸,却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

非常。

自从看到暗红色嫩芽开始司徒的心情就不好,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只是行尸走肉的现实。这样的自己,活了近百年了,或许也该尘归尘土归土,去死一死了吧。反正等了十年也没有任何结果,自己珍惜的一场邂逅也化成泡沫,那就让回忆终结在最美好的时段里,然后……

司徒就看到鳄鱼一样的猛兽冲出水面,站在暗河边的小哥竟然一点要躲的意思都没有。那只被陆延踹了一脚的鳄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很不爽,嘶吼着朝更近的小哥扑了过去。

妈的,司徒在心里大骂,至少要让他活着出去!

司徒冲过去一拳揍在鳄鱼的上颚上,可怜的鳄鱼又是一趔趄,还没站稳紧接着又挨了司徒一脚,这一脚命中天灵盖,瞬间凹陷下去,鳄鱼还没来得及哀嚎便血溅当场。

“你他妈……”司徒还没开骂,就有更多的鳄鱼浮出水面,在混乱的手电光下……波光粼粼的?那鳄鱼身上竟是鱼一样的鳞片,司徒啧了一声扛起小哥,顺手拽着达子柯的裤腰把他拎了起来,踏着刚浮出水面的鳄鱼背跳了过去。

刚一落地,司徒就把肩上的小哥扔到地上,陆诗诗看清后立即去扶,然而她现在根本没有跟司徒对骂的心情,整个人都吓蒙了,把小哥扶起来后就紧紧依偎着他,瑟瑟发抖。

陆延很无语,小妹,救你的人是我好吗?

很快先行部队的人靠着飞虎爪荡了过来,陆延大喊着朝牌楼跑,由有枪支的先行部队断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众人冲到了牌楼前,这牌楼和之间的牌楼相比更加腐朽沉重,却能看出雕工精湛鬼斧神工,而那牌子上却是繁体的“鬼門關”三个字。

最特别的是这次牌楼的两个小拱门是封死的,在雕刻出拱门形状的墙壁上各雕有牛头人身和马面人身的雕像,手持兵器威风凛凛的,不就是牛头马面吗!

正中的大拱门并不是镂空的,而是一扇大石门,石门上雕的估计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栩栩如生,手电一扫都能感受到鬼哭狼嚎和怨气冲天。陆延骂了一声就开始在石门的雕花上敲敲打打摸来摸去找开门的机关,这紧要关头真是要命啊。

小哥没理会石门,谨慎起见他咬破食指将血蹭到司徒的衣服上。手一伸过去立即被推开,司徒冷眼看着他,声音也出奇地冷:“你他娘的要滴血认主?再说一遍,离老子远点!”

有血滑过指尖,小哥没说话扭头看向胶着的人兽大战,想也没想冲了过去。

这群变异的鳄鱼比穿了防弹衣还硬,子弹射在鳞片上擦出一道火花就弹开了根本杀不死。刀疤几人嘴里骂骂咧咧地,他们准备的弹药本来就不太多,再加上被村长扣押还分给了村民,再这样毫无意义地耗下去迟早会死。

“姓陆的你他妈快点!”刀疤大骂着让陆延快点开门,但开门是个技术活又不能在被包围的情况下直接爆破,刀疤只能一收枪抽出匕首打算肉搏,或许能有条活路。此时小哥鬼魅一样出现按住他,轻声说:“掩护。”然后甩下背包,抽出黑金古刀,朝着爬来的鳄鱼们冲去。

刀疤都懵了,心想这傻x找死啊?但想着小哥的身手,还是和兄弟们配合着帮小哥开路,从扫射变成了点射。小哥抓准时机跃到一只鳄鱼背上,在鳄鱼缓过来之前刀刃斜着刺入鳞片的下方,那地方很柔软,直接挑断脊椎骨。

一只。

两只。

司徒看着石门上的浮雕大脑开始放空,刀山、火海、油锅……这就是地狱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不就该下地狱吗?

不如,都死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这负面情绪怎么回事?_(:зゝ∠)_

☆、二九章、叛变

不知道死亡会是什么滋味。

司徒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只记得自己曾被封在棺材中,身体虽死,精神却活着。在那种安静的黑暗的密封的狭窄的缝隙里,除了绝望还能抒发出其他情感吗?

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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