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六个白瓷鱼缸,里头养着小荷花和锦鲤。廊下则摆了兰花,墙边有堆砌的一处小假山,假山边上长了一丛竹子,边上是石桌石凳,清清雅雅的,看着倒十分清爽。

贾赦见魏清东正在闻药,就问院里来给他换茶的小厮,“这家中可还有什么别的人?”

小厮摇头,“就我们三爷,我们老爷在山东任提刑,大爷二爷也都在那边做官。眼下便就只有我们三爷一人在京闯荡着,家还没成,就这么孤零零住着,也没个人知冷知热的心疼他。”

小厮说着就表情哀戚起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贾赦打量这小厮的年纪,才十五六岁,大概比魏清东小上三四岁的样子。倒是打心眼里真心疼魏清东,应该是自小就跟他一块儿长大,也一块到的京城,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有同甘共苦的意味。

“照理说,你家三爷的年纪应该成亲了才对,怎么,没人给他张罗订亲?”

“原是有的,跟山东一户官家小姐订的亲,谁知那姑娘在大婚前半年,害病去了。我家三爷刚好领了官府调任,就进京了,这婚事便就一直耽搁。太太倒是十分操心,一年少不得捎信过来催他,奈何山高路远,她着急也没用。”

“看来你们三爷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你家太太才不敢擅自做主。”贾赦叹道。

“也算是,也可能是我们太太看三爷年岁还可以,才忍了又忍。估摸等来年三爷到了弱冠了,她便会急了。”小厮满口操心道。

魏清东这时走出来,用责怪的目光瞪小厮:“福乐,休要乱言,叨扰了御史大人。”

“无碍,左右我也无事。”贾赦笑了下,问魏清东可查到什么没有。

魏清东将两包药挪出来,单独放到四角高几上。

“药丸里除了有些半夏、甘草等常用普通的止咳药材外,便就只有这两样最特别。”

贾赦见这两样药都是干的,一样是种子壳子,看起来很眼熟,因为贾赦以前也没见过实务,只是看了不少图片,感觉像是罂粟。另一样贾赦不确定,因为已经碎了不成形状。

“这是大麻仁,这是阿芙蓉种子。”魏清东解释道。

魏清东嘴里说的两样东西,就是大麻和罂粟在古代的别称。

“用这种药不犯法么?”贾赦问。

魏清东摇头,“目前还没有律法明文规定售卖或使用这两样东西违法。而且我听说阿芙蓉这种东西,在南边的很多贵族里还秘密流行过,食用它被视为一种富贵之举。”

“但若是有人用这种东西做药丸,忽悠我长期服用可以治愈腹痛,已经可以算是欺骗了。”贾赦道。

“的确如此,阿芙蓉杆子煎水的确有镇痛之效,但不可多用。而且它和大麻仁混用,只怕效用加倍,一丸就已然过量。这种药服用时间长了,必然十分容易成瘾。”

魏清东表示他把一丸药分为二十份,分别去喂了二十只老鼠,当即就有十八只死亡,余下两只抽出了小半个时辰也死了。后来在此之上他减掉了七成药量,养了六只老鼠,到第三天时,未能按时服用药丸的老鼠就开始陷入癫狂,表现十分不正常,到后来竟然异常凶狠,啃食铁笼,把嘴巴都咬破了。最后若还是没有服药,第而天就奄奄一息的在笼子里毫无精神气力,濒临垂死。

“你说南边的贵族,可否列出名单给我。”贾赦道。

魏清东深知阿芙蓉的危害,听闻贾赦对此关注,自然十分高兴,忙写下他和他父亲所知道的一些人的情况给了贾赦。

贾赦确认道:“这种药确定无法能治不举?”

魏清东愣了下,点点头应承:“肯定不能治。”

“之前在大理寺卿身死的大牢里,验出牢内摆放的那碗水有毒,可查出是什么毒没有?”

“大麻。”魏清东道。

贾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请魏清东把今天的谈话保密,方告辞了。

贾赦回到荣府后,便依照名单人员的出处,往消息网所在地方的分舵去信,让他们着手调查名单上这些贵族吸食阿芙蓉的后续情况。

信写好之后,贾赦还到换名字照抄好几份,完毕后便觉得有点手疼。他忽想起请清客的事儿,便问猪毛可找到帮他看写文书的人没有。

猪毛忙笑道:“今天方正路正要和您说这事儿,可瞧老爷和宋大人聊得正好,他没好意思打扰。此刻人已经被送到府里了,老爷要不要现在就见?”

“当真可靠?”贾赦问。

“可靠,是个正义之士,十分崇拜《邻家秘闻》,也是个极为讲义气之人,可为朋友两肋插刀,绝没有怨言。这样的人帮老爷做事儿,以后就算受到了什么人威逼利诱,也绝对不会外泄消息半个字的。”

贾赦蹙眉:“什么威逼利用,倒不至于如此严重。将来若真有人拿性命威胁你们,要你们招供我的什么消息,尽管说便是,我倒无碍的,你们先保住命就好。而且《邻家秘闻》的事儿也不可能瞒一辈子,早晚会被人知道。”

而今消息网已经成功布下,各地方分舵都在慢慢发展线人,会逐渐形成一个搜集新闻消息的情报网络。只要这个保密了,其它的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可怕。毕竟他上头还有皇帝罩着,当下也有御史大夫的官品威震,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贾赦便叫猪毛将那人领进来。他喝口茶,垂眸抬眼的工夫,贾赦便看到一位白面英俊的腰间带着佩剑的少年进门了。

这张脸,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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