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甫,您可千万别不信,以前村子里起码有一半的男人都想和她有那么点儿fēng_liú韵事,还有一半想娶她。不过后来嘛,据说她跟着别人私奔了……」米勒先生咂咂嘴,「看吧,这就是堕落的开始。她没多久回到这里,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哦,就是亚当。她的名声完全毁了,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不久之后有些妇女出于同情,就去她家看望。您猜怎么着?」

我故意耸耸肩:「啊,总不会是在吃孩子吧?」

米勒先生双手一拍,好像我猜中了最难的谜语:「几乎就是了,神甫!她竟然把孩子浸泡在胡椒水里,这真是可怕极了!这可是巫婆才干得出来的。后来很多次,大家都看到她一个人到森林里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蘑菇和草药,她做的东西让人吃不下,总弥漫着一股怪味儿,她身上也是。您瞧,这难道不是女巫才干的吗?」

村长又喘了口气:「还有亚当,那个孩子也古怪!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孩儿有他那么好的打猎技术。他成天跟着妈妈在森林里玩儿,能捉到很多东西,甚至还能抓蛇。同龄的男孩儿们都不敢跟他做朋友,后来他长大了,变得更加出色,总是比其它猎人打到最多的猎物……这母子俩,都好像是得到了魔鬼的照顾!」

我不想插嘴,只有容忍米勒先生唠唠叨叨地讲述那些赫恩夫人的「邪恶故事」,谢天谢地我们总算到了埃奇沃思家门口,他也终于停下来了。

「好了,」他凑到我耳朵边轻轻地说,「千万别太严厉,神甫,华尔特的妻子和儿子现在都非常脆弱。」

我忍耐着他吐出的带着蒜味的气息,微笑着请他放心,然后来到屋子里。

心碎的埃奇沃思太太正靠在一位年长妇女的身上,她双眼通红,脸色苍白,一手拿着手绢擦眼泪,一手抚着胸口。她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非常年轻,身体结实,是一个模样朴素的农妇。在她身后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不超过一岁的婴儿,轻轻地摇晃着身体。孩子已经陷入了沉睡,甜美地吸吮着手指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父亲。

米勒先生用最温柔的口气向他们介绍了我,那声音轻得让我以为他有哮喘。埃奇沃思太太客气地请我坐下:「咱们刚刚见过面,神甫。谢谢您特地来看我……」

「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顿了一下,「您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对吗?」

她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水,用手绢捂住嘴呜咽起来,我耐心地等待着她把这一阵悲伤宣泄出来,同时用力握住她的一只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她抽泣着说,「上帝啊……上帝可怜可怜我吧,我该怎么办……罗杰还那么小……」

「夫人,上帝让您成为一个母亲,就是在给您勇气和力量。您得坚强起来,没有别的选择。」

「您说的对,神甫……」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可是我真的一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上帝作证,如果我昨天晚上坚决地制止他去奥立佛家,或许,或许……噢,天哪……」

她绝望地拍着胸口。

「昨天晚上怎么了,夫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华尔特要去吗?」

她平静下来,做了个深呼吸:「奥立佛常常和华尔特碰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昨天罗杰一直在咳嗽,而奥立佛却请华尔特去他家。我就和华尔特吵起来了,我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他得在家帮助我照看孩子……」

「他还是去了?」

「开始他听我的,老实待在家里……罗杰整夜地咳嗽,我们得轮流地喂他喝水,后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华尔特坐不住了,好像说要过去看看……」

「那是什么时候呢?」

「这个……大概已经快要天亮了吧,我也没注意具体的时间,只记得床头的蜡烛快都要燃尽了……」

我点点头,同时明白了华尔特的尸体为什么更加柔软:「那么,夫人,是什么事情让华尔特一定要去伯特家呢?」

埃奇沃思太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说,我想奥立佛一定是有要紧的事……」

我尽量用不那么急切的口气追问道:「夫人,您知道奥立佛大概是什么时候向您的丈夫发出邀请的吗?」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注意这个……我原本以为只是奥立佛请华尔特帮忙……」

米勒先生在旁边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好了,神甫,您已经问得够多了……」

我不得不坐直身体,中止了和埃奇沃思太太的交谈。其实我并不想强迫一个新寡的女士一遍遍回忆刚刚发生的伤痛,可如果是为了弄清楚对另外一位女士的指控是否属实,我就只好硬起心肠这样做了。

米勒先生又客客气气地慰问了埃奇沃思太太,并且告辞,他突出的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这让我越发觉得自己很冷血。但我暂时没想起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于是就说些客套话,跟着米勒先生走到门口。

不料这时那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突然在我们背后开口了。「您真的要把那个巫婆交给警察吗?」她用尖利的嗓子问道,「米勒先生,您难道真的要这样做?」

村长大人回过头,遗憾地说:「是的,索菲亚,我们得这样做,即便是要吊死她,也得由警察动手!」

「可是她害死了我弟弟!」那个女人愤怒地说,「应该把她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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