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地消失了。

式神录上重新出现了茨木童子的名字。

‘碰!’

匡扰半跪在地,弥弥切丸斜插在地面。

极其华丽的胜利往往伴随着不为人知的凶险,匡扰做出了能让奴良组都叹为观止的局面。只用了几秒。

近乎逆天的速度所付出的,远远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他一手撑在地面,一手握着弥弥切丸的刀柄勉励支撑,唇缝渗出鲜血。滴答滴答,清晰的滴在地面。

式神身上的极速御魂与不要命的灵力消耗构成了这次一波流战术。现在的匡扰,如同砧板之鱼。

“喂!你怎样!”身体被人搀住,奴良鲤伴一晃就出现在匡扰身侧,双手架住他,将他整个重量支在自己身上。

“可能不太好。”匡扰诚实的说:“地狱之手的滋味不太好。”

下次,可不能用这种方法了。

也许是信任奴良鲤伴的为人,也许他真的绷到了极限,再也许,这个大妖怪太让人容易信赖和依靠。匡扰想着,身子一歪,彻底倒在奴良鲤伴的身上。

在悬崖边跳舞的感觉,真是刺激过头了。

……

有点刺眼的阳光透进来,匡扰抬胳膊挡在眼前。

睡了很舒服一觉。

“蝴蝶精?”

蝴蝶精马上醒过来,惊喜的说:“扰大人终于醒了。”

她赶忙在匡扰的示意下将他搀起来半靠着枕头。

“您下次不要这样拼命了,好歹带上我啊,虽然我只是个小妖怪,但是,我也会用的,您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抱歉,”匡扰安抚,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下:“这里是奴良组?”

“是的,那天,鲤先生将您抱回来,我的祈愿之舞还是太低了,于是鲤先生亲自为您治疗。”

说到奴良鲤伴,蝴蝶精眼睛亮亮的。

“扰大人您知道吗!鲤先生也会治疗!而且非常厉害!”像是小孩子向大人讲述自己的发现无比兴奋,却被打断。

“你醒了?”有些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匡扰扭头,茨木童子大大咧咧的站在拉门口。

“你居然之后会晕过去?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茨木童子大步走过来,看也没看蝴蝶精一眼,直接坐在匡扰旁边,一手好奇的想要戳一戳匡扰。

蝴蝶精脸色大变,可碍于茨木童子的压力硬生生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感觉到那浑厚的妖力,匡扰不由得赞叹一句,真不愧ssr,一次重伤后,实力又进步了,或者说,正在恢复他真正的实力。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公报私仇哦?”神出鬼没,正是滑头鬼的特性。

“不用以为,本来就是这么做的,”茨木童子格外耿直,天生的实力使得他喜恶表现的异常分明,“我看见他就忍不住,阴阳师这种家伙…”说着,他下手更重的拍下去。

结界闪了闪,还是没能让他那一掌拍成功。

匡扰弯了弯眼角:不止茨木童子进步,他对能力运用也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茨木大人还是放手吧。扰大人可不是带走红叶的阴阳师,就算再记恨,酒吞大人也和扰大人没有任何关系。”清冷的少女走进来,端着一盆水。而她身侧,还有一名白色和服的女人。

“小气的男人是不会有爱慕者的。”她说,斜眼看了一眼茨木童子,随后站在雪女身侧,打量着刚刚清醒的匡扰。

从那周身的气息,匡扰明白,这又是一位雪女。

面对他人,茨木童子依旧冷淡,他只看了她们一眼,转而向着含笑的奴良鲤伴说:“有机会再打一场?”

奴良鲤伴半瞌着眼,假装听不到。

“嘁。”茨木童子皱了皱眉,又对匡扰说:“我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好。”匡扰点点头。

茨木童子又仔细看看他,又看了看奴良鲤伴,感觉有这家伙在,匡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江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也有很多强大妖怪,虽然不及酒吞对他的吸引,但好歹,也可以玩玩。

最近,有一处极为浓烈的妖气在盘旋。

那味道,是一只怪异的狐狸。

“扰大人,您好些了吗?”雪女拿着毛巾,伸手细细替匡扰拭面,然后又顺手拉开他的衣服,看样子准备替他往下擦。那样子和手法,极为熟练。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匡扰拿过毛巾,虽说不在乎这些,但既然他都醒了,还让自己的式神这样伺候自己,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他可是将这些式神当成小孩养的。

“你怎么会干这些?”匡扰有些惊讶,雪女一直都是冷冷清清,也无比单纯,从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因此一向都是他在照顾她,怎么一醒来,忽然反过来了?

“是雪丽姐姐教我的,”雪女说,声音不变,但匡扰能辨出其中有几分暖意。

匡扰望向一旁满意的看着雪女的雪丽,又将目光转向奴良鲤伴。

“别这么看我啊”奴良鲤伴左眼看着他,唇畔的微笑一如既往:“组里很少会有这么单纯又实力强劲的妖怪,大家一时忍不住,总想教他们点什么。”

所以你们就教雪女怎么伺候人?

奴良鲤伴耸耸肩:“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多天身体还这么干净?”

所以,雪女,擦身体!?

“妖怪们都不计较这些的。”奴良鲤伴悠闲无比。

“…”

“但人类好像很计较,所以最后还是我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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