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仿然后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嗯?我刚才说了什么?”

“管半仙,地球即将毁灭吗?”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她。管仿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我想暂时不会吧。”

管仿头上淌下来的冷汗像是一条条小壁虎。魏先祀疑惑地看着她,管仿报以哀痛的眼神。

“你们不要管我啊!”

管仿害羞地抱头跳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走吧走吧!”

“切,发什么疯?”

岳诵朝管仿扔了一个水壶盖子。管仿在被子里喊道,“啊!”

接着大家发现这个报仇方法不错。对于管仿都有着一腔衷情要诉的同学用手头上有的东西砸向被子人管仿。她在棉被的防御下还是叫着,“啊!疼!”

……

后来,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天渐渐暗下来,暗到完全黑的时候管仿才从被窝里不安地探出头,像冬眠刚醒无法信任春天的到来。王营新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她的书。“咦,你睡醒了吗楼长?”

王营新拿起一本本子翻开到有纸条夹的一页,“课堂笔记做得比我还认真啊,楼长!”

管仿朝四周望了望。安静的房间,只有王营新。她们都走了。大衣柜关着,窗门关着,抽屉也都完美地关着。房间里安静,美好。“别这么沉默啊,楼长,我想……”

王营新还没说完管仿就扑到王营新身上将她从椅子上掀了下来。“我的天啊!别这样,太热情了……”

“拜托了,你真是好人!”管仿哭泣着说。王营新被管仿压在身下,“别,别拜托了,你先从我身上走开,我的手啊,又撞了……”

管仿抱着王营新哭,“你,你能留在这儿陪我,我感到很庆幸……如果不是你而是魏先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所以谢谢你……”

管仿用力地抱着王营新哇哇大哭,王营新悲惨地举着手,“不,不客气。说了你不要这么热情,我无以为报啊。”

眼泪就是水的一种。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魏先祀你就这么开心呢?”伤口一定又出血了!王营新说,“那我在你心里比魏先祀重要对吧?”

“不是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管仿沉痛地哭着。“我喜欢你,王营新,因为你是个好人,每次在我伤心的时候你的脸对我来说就像止痛剂一样有用。但是,我不能在魏先祀面前那么失态……她是我的偶像。有她在我就不能太放肆!”

“对,我也认为我是个好人。”王营新摸着管仿的头发,“乖,别抱着我了,好人要是这只手残废了全得怪你。”

“听听我痛苦的心声吧!”管仿且号且啕。哭呀,只有哭才能发泄,难过得想死的时候不需要再逼着我笑吧?

“明白,明白,先放手再说,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讲,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楼长,你的手能动吧?”

管仿两手捂住脸,呜呜呜呜呜呜地哭。

“我为什么感到这么痛苦?”

“那得问你了。怎么回事儿啊?”王营新扶着椅子站起来,“不要这么悲观。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吗?”

管仿的哭着说,“她们欺负我。”

王营新关切地问,“谁呀?”

“我以前的同学。”管仿抱着被子,将头深深地埋在里面,“被欺负的那种感觉,很想吐。”

“你以前的同学是谁?”王营新手搭在椅背上,朝着大衣柜竖起大拇指。管仿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只有一个脖子。“我以前的同学……你今天去看演讲了吗?台上讲话的那个就是。”

“季亘?”王营新叫起来,“是那个今天一直在发言的?”

“不,不是,她我不太认识。是衣孝感。”管仿强忍着哭的冲动抬起头。喉咙仿佛被撕了一个口子。“你看得看不出她有暴力倾向?”

王营新说,“哦,衣孝感,好像是坐在右数第二个的。你怎么会和她是同学呢?”

“因为我以前在东郊念过书。”

王营新跳到床上摇着管仿,管仿哇地一声大哭进来!王营新兴奋地追问道,“哦呦,你是说真的吗?你怎么会在东郊学府读过书呢?耍我呢吧?”

“你想去东郊上学吗?”管仿泪眼看王营新。王营新轻巧地拍着手,“当然啦!去好的学校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楼长你认为不是这样的吗?”

“不要叫我楼长,我很傻,我很可笑,楼长算什么东西啊。”管仿转身一头往墙上撞去。“砰!”王营新说,“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不,我本来就要撞墙。我只是很后悔,自从我进广闻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变得很讨人厌是吧?”

说到这个王营新非常苟同。“是呀是呀!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个楼长当得大家都很恨你!”

“恨我吧!我只是想要有个能依靠的东西而已!”管仿追悔莫及地扯着头发,“啪啦”“啪啦”头发被一小缕一小缕地扯下来。王营新大为震惊,“啊你要削发明志吗?”

“拜托了,原谅我!”管仿再次转过身爬下床跪在王营新面前,“我……我好心痛。可以原谅我吗?我经历过的事情很悲惨,所以我变成这样。我应该对我的任何行为负责任对吗?对吗?”

“不要老是说,对吗或者是吗,你这样是对自己的话没有信心的体现,我会很容易怀疑你说的是假话的。”王营新不悦地弹手指甲。管仿声泪俱下,“是真的,我没有说谎,我都这样了我还有必要装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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