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这小姑娘出现,长铭便察觉到另一种气息,十分熟悉……是绛元?!
长铭眼睛都瞪大了。
“叮铃——”
徒云小姑娘终于和姐姐亲近完了,想起这堂内的其他人,一回头便带动了手腕金铃作响,便见这些叔叔伯伯哥哥们都一脸笑意,倒是堂中另外站着三个人,一人持横刀,一人持长鞭,将另外一人护在中间。
“姐姐,这些人要干什么……”徒云见刀刃似乎受到了惊吓,直往若云怀里钻。若云抱紧她,拍了拍她的背,那厢的两人终于有所意识,收起兵器,却还是被叶若云横了一眼,随后便听她安慰那小姑娘说:“徒云莫怕,姐姐在这,他们不敢如何。他们一个是奇怪的叔叔,一个是奇怪的阿姨,带了一个奇怪的姐姐。”
顾小舞:“…………”
谷粱以晴:“………………”
长铭开始思考是该劝叶若云去掉那“奇怪的”三个字,还是纠正她——其实有两个奇怪的阿姨。
倒是此话一出,三人就听得两侧的山贼纷纷点头,是啊是啊,这三个奇怪的人。
最终是赫连弦轻看不下去了,对顾小舞三人道:“今日不宜会客,三位大人请回。”
这才结束了那诡异的气氛。
“发生何事?”待三人离去,赫连轻弦才转头问叶若云。
还未及她开口,身边的一个寇匪便叫苦道:“叶姑娘,方才为什么不明说详情,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叶若云冷冷开口道:“难不成还挨上你们一顿打再走不成?”
“这……”寇匪惭愧道,“那毕竟是我们的命啊,大家这也是一着急……”众人在两边纷纷点头。
叶若云抬手,挡住了剩下了千言万语,转而对赫连姐弟说:“什么都没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即便顾小舞之前有恩于这里的人,我尚且不知她带来的另外两人是何等身份,只怕话一出口,他们破釜沉舟,杀了陆遐。”
赫连姐弟对视了一眼。
“轻弦啊……”一个老者上前来对赫连家的姐姐问道:“这几日城门开了,可有陆捕快的消息?”
赫连弦轻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其实是赫连弦轻,虽然城门开了,但是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反而听闻是我们袭击了敕使大人,千般阻挠其前往夏城。”
这话一说,顿时兵荒马乱,倒是赫连轻弦兀自沉思道:“若当真如此,为何他们还只身前来?我们一路上山,并未看到任何伏兵踪影。”
“会不会是漏看了?”一人出声问道。
赫连轻弦只是一转眼,那人就再不说话了。
“夏城……逍遥自在……”顾小舞一路返回夏城,眉头紧锁,而长铭和谷粱以晴也并未出声打扰,倒是听得她说道:“总是觉得叶若云不是在简单逐客,而是话里有话。”
“可她和陆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长铭问道。
“不知道,但是看那些重操旧业的寇匪,皆听服她,然而我们就这么被赶出来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谷粱以晴撇嘴道:“但是为什么他们听说烧了城郊两块地就群情激奋……”
言及此处,三人相视彼此,皆是一愣。
待回了太守府,顾小舞见了太守便一脸气急败坏,言道火烧良田,罪不容诛云云,言辞犀利,把太守长史司马都吓得不轻,最后还是长铭上前来好说歹说,总算把人给架回后院去了。
才进房门,洛江红便赶回来,将顾小舞给他的纸张奉还,道:“守城军的马匹都在军营中,任何人不得进出,故而下官一时半会不能查证。”
“且不着急,倒是说说,近日城里可有其他异动?”
洛江红道:“这……似乎确实没有,城内平静得很,连击鼓告状的都没人,狱卒都说牢狱空空,没什么关押犯人,就是一个哑巴天天都在敲打牢门,聒噪得很。”
顾小舞拧眉继续问道:“让你去查捕快的事情,如何了?”
“一个月之前,有两个捕快有违法令,所以被撤职查办,捕快人手一直不足,直到前几天才匆匆找了两个人,连狱卒也在一个月之前换了一批。”
“近一个月?”长铭挑眉问道。
“是。”洛江红不解地问道,倒是长铭和顾小舞相视一眼。
长铭站在山脚下,环顾四周,这山寨是建在半山腰的,其上有河水奔流而下,水声嘈杂,而远处是青峰不绝,只是在这夜晚看起来像是漫天的牛鬼蛇神一般,真让人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露水的寒意,举步向山寨行去,未消多少时候,已经得见那山寨轮廓,正当思考该如何叫门——
一缕寒意乘着月色迎面而来,长铭尚未意识之前便举刀遮面,继而听得一丝声响,那感觉令他头皮发麻,再回想之时,只可见幽幽一丝光华,如光落星野,瞬息之间横越千里,低头一看,月下隐约可见一支箭矢,余劲未除,尚在抖动出声。
“大人夤夜前来,未免有些失礼吧?”
山寨之前,站立一男子,长发飞舞,月色昏暗之下,即便视线暧昧不明,长铭也依稀记得白日见他的容貌无双。
来者正是赫连轻弦。
“既然光天化日都不能说话,那我也只有晚上出门了。在下宁武军第七营长李长铭,奉敕使大人之命前来拜会,敢问足下?”长铭笑道。
“赫连轻弦。大人进屋说话吧。”
长铭拣了张椅子坐下,右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