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顾得了朕穿没穿衣物!”雅少慕慌慌张张的走来走去,想抱起他,又不敢,几乎要伸手扯自己的头发。

南尧月休息了一阵,觉得腹中不似方才那麽疼痛,又见雅少慕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竟然忍著痛楚笑了出来。

他安慰他:“我现在没觉得很难受了,你不用紧张。”

彻底失了主张的皇帝压根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麽,双眼紧紧盯著他的巨腹,嘴里喃喃:“天呐,怎麽这麽快,刚七个月,这麽突然……”

“少慕,我好多了,可能不是……”

“太医怎麽还没来,太医怎麽还没来……”

“少慕……”

“再不来,朕要灭了他全家!不,等等,就算要杀也要等他接生完……”那人已自顾自进入碎碎念状态。

南尧月无奈,索性不去理会那个紧张得要死的男人,重新躺正。

不一会儿,南族大夫给同样慌得六神无主的小岱子一路拉扯著奔进这间内室来。还没顾得上喘口气,雅少慕拎著他如拎小鸡般扔到龙榻前,吼:“皇後要生了!快替他安产!”

看皇帝这斗鸡般急吼吼的架势,仇大夫起初也误以为南尧月果真要分娩,手忙脚乱给他诊脉。

南尧月轻微的对他摇头:“不痛了……应当还没到时候。”

仇大夫唯恐他感觉有误,硬是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检查过程中就听见雅少慕不停在後面来回走动,躁动不安。

低声问:“首领,有没有出现胎儿往下落的坠痛?”

他把手放在南尧月温暖高耸的腹部,觉得那里仍是一片柔软,没有出现临盆时的涨硬现象。

南尧月道:“早晨时痛了一会,不算明显。现在过去了。”

仇大夫长吁口气,收起协助诊断的道具,颔首道:“没事。”

他站起身,跟一派慌乱的大雅皇帝解释:“皇上,首领刚刚是假性腹痛,临产前一个月出现这些症状很正常,并非当真要分娩。根据老夫的诊断,还要一阵子才是。”

雅少慕神经依然紧绷:“你是说,尧月不是要生了?那他怎麽会突然腹痛?”

“只是胎儿即将进入产道的先期疼痛……或许也跟多日未行房,突然云雨了一番有关。”

仇大夫详细解释了好半天,终於打消了大雅皇帝的惶急感。又给南尧月开了几副安胎宁神的汤药,嘱咐他好生休养,便回房去补回笼觉了。

南尧月瞅著雅少慕一脸震惊未缓过神的表情,扑哧笑道:“看你乱成什麽模样……一国之君怎生这麽沈不住气?”

“……”雅少慕不语,忽然坐到他身旁,低低问,“尧月,你生重月和生小木前,也闹过假性腹痛吗?”

南尧月点点头:“有好几次以为要生了,折腾到大夫匆忙赶来,却发现是虚惊一场。”

他微笑著去拉雅少慕垂在身侧的手:“你不用担心……真正到时候了,我自会知道。”

雅少慕定定的注视著他,声音有几分嘶哑:“你熬过那麽多艰难的日子,朕……朕竟浑不知情。”

他生雅重月时,他在落霞山奄奄一息;他生南小木时,他在大雅皇宫指点江山。他为他含辛茹苦孕育子嗣,他却有大半时间未曾陪伴在他身侧。

感觉到雅少慕强烈的心痛与自责之情,南尧月心头泛过淡淡的甜蜜。

他垂下眼眸,爱怜的抚摩著圆润肚腹,声音轻柔若低喃:“少慕,从来我都是心甘情愿为你受这些苦。是我想要你的孩子,过去,现在,将来,这种心情都没变。所以你不要苦恼,也不要自责。”

“朕明白……”雅少慕俯身吻他。

两人正值情动时分,皇帝又想开始毛手毛脚。

内室中还杵著的另一个人挣扎著打断了他们:“……皇上,既然您醒了,……还是去早朝上露个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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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少慕不大放心的上朝去了,南尧月也无法安心休息。因为太监通报说後宫嫔妃们按礼法,陆续前来跟正宫娘娘请安。

他不好妄自托大称病不见,只得挺著肚子,在侍女搀扶下,慢慢走到前厅。

英胧殿前厅已端坐了几位戴满朱钗翠翘的妃子,一人捧了杯清茶,意不在此的缓缓啜饮著。听到沈重脚步声,三人同时放下杯盏,朝南尧月步出的厅门望去。

她们对於正宫皇後是个男人早有耳闻,这个男人有孕在身也大致听说过,但见到南尧月本人出现,还是按捺不住心头惊诧,不约而同轻呼了一声。

好个眉目如画的俊美公子!

他穿著没有多余装饰的一身淡青色薄衫,面若冠玉,眼含春水,自然而生一股fēng_liú妩媚之态。身前那个隆起得惊人的肚腹并未让他产生丝毫不协调的感觉,相反,他颦著柳眉,努力撑著腰的虚弱神情,反而给他周身营造了一种柔若无骨、惹人爱怜的气场。

三个女人心中转著同一个念头:就是因为这个漂亮得惊为天人的男子,皇帝才不肯临幸她们?这个男人能够生育子嗣,所以,今天爬上正宫之位的才是他,而不是她们……?

太监见这几名後妃迟迟没有跪拜皇後的动静,礼貌咳嗽几声。

南尧月尽管身子虚软无力,瞟向这些後宫妃子的眼神依然有著专属於男人的锐利冷峻。

在雅少慕之外的人面前,他断然不会有女人般柔弱举止。

皇後冷冷道:“大清早的来给本宫请安,一言不发站著就算完事了?”

给他寒霜般的目光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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