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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这一伙人他没啥兴趣,又懒得交际,干脆就装睡不搭理。

“邵衍,”先说话的是个娇脆的女声,“同学们都来看你了,你身体最近好些了吗?”

“嗯。”邵衍感觉到她正在走近,有些不耐烦这人自来熟的态度,睁开眼朝她那一扫,心中顿时就笑了。

是个小美人,不过修炼的功夫还不到家,面上嘘寒问暖的,眼睛里的厌恶却浓地快要溢出来了。

想抱邵总管大腿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跟这姑娘一样既想得好处又要立牌坊的。邵衍脾气原本就坏,被皇帝捧了这么些年,早些时候还忍作没看见,到后来也懒得委屈自个儿了,有一个收拾一个,乖张暴戾的名声从这个时候便传扬了出去。

现在来的这个看模样就是有求于人,邵衍没那点怜香惜玉的慈悲,直接开口懒洋洋道:“站远点,别离我那么近。”

卫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三秒钟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看向邵衍的目光是不敢置信的。

邵衍见她还不走,心中就有些烦闷。这一个来月他了解了不少身边的东西,也明白这是一个不能随便把人拖下去打板子的时代,碰上卫诗这样有胡搅蛮缠前兆的,就开始无比怀念自己曾经那段为所欲为的岁月。

所有人都很错愕他对卫诗突然恶劣起来的态度,因为从报名开始邵衍追人的架势实在是太赤诚了,各种名牌奢饰品送个不停不说,态度也卑微到恨不能给卫诗舔脚。全a大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邵衍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非如此,校领导这次也不会刻意来拉拢卫诗解决邵家问责意外的麻烦。可怎么一见面邵衍就这个态度?

在场的不少人顿时就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卫诗身上。邵衍失忆的事情那么稀奇,学校里早就传遍了。可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有什么东西不好面对,才只能装失忆呢。

卫诗出师不利,一肚子早编好的说辞半个字也憋不出来。她也不是能碰钉子的个性,为了进学生会来看邵衍本就让她觉得委屈,现在没被捧着,立刻就跟点着的鞭炮似的炸了。

手上提的一兜水果直接挥手丢地上,她转身就走,辅导员还想打圆场,就听到她边走边高声哭骂:“谁爱来谁来!当自己什么东西呢!”

屋里的众人顿时就有些静默,大家琢磨着邵衍对卫诗忽然大变的态度,想得越深越觉得可疑,邵衍这次住院里该不会有卫诗点什么事吧?

虽然平常大伙也觉得邵衍追人的方式太烦,但假如卫诗真搀和了这事儿那可就太缺德了。认识久的人都知道邵衍不是什么霸道的个性,一直追着卫诗没放那肯定是卫诗没正面拒绝他。谁看不出来卫诗在为那些礼物吊着邵衍啊?她长得漂亮,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但玩弄感情是一回事,玩弄感情得了好处还折腾人,就绝对超出了普通人对漂亮姑娘道德要求的底限了。

这边惊疑不定着,那边摔门的声响过去后,卫诗呜咽着奔在走廊上,跑开几步后渐渐放缓了速度,夺目而出的眼泪也收了回去。

方才的气愤就像镜花水月,越靠近电梯,卫诗的脸色越是苍白,心中止不住慌乱。她跟不少追求者都抱怨过邵衍骚扰她这件事情,原本只是因为担心自己收礼物会名声不好听想出的对策,可说得多了也有不少人曾经表示要“好好教训教训邵衍”,邵衍也确实因此被打过几回,只是哪一次都没有这次严重。

邵衍差点摔死这件事,不会真的因自己而起吧?

第4章

病房里的众人就像刚被阉过的鹌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大家族里出些腌臜的恩怨纠葛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邵家在a市稳居金字塔前端,发生在邵家子孙上的“意外”自然在很大的程度上,不能单纯用“意外”来衡量。

辅导员脑中几乎是瞬间就闪过了几个校领导抱怨时说的话——

——“大晚上的,近一点的右边又不是没厕所,干嘛非得去有楼梯的左边。”

——“寝室里大半夜走个人居然也没被发现。”

——“脚滑了滚下来也不至于净撞后脑勺啊。”

——“看着倒像是被推……”

最后这种猜测几乎是刚出口就被说话的副校长吞下去了,被推下去,那肯定是谋杀了。

谁想要邵衍的命,仔细算来,倒真的不多。

邵家家大业大,邵老爷子前段时间刚去世,按照常理推算,接下去必然就到了瓜分遗产的时候。有遗嘱还好,要是没有遗嘱,那可就热闹了。不说别的,单邵家集团的那些股份,用于子孙平分,邵家二房的人一点不心痛恐怕不太可能。更何况,卫诗的那些优质追求者里,可明明白白有着邵文清的一席之地,女人和财帛加在一起,得是多大的诱惑。这些天他们其实也听到了学校里一些风言风语。

邵衍注意到队伍末尾那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同胞兄弟脸色比刚进病房时还要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更是无时无刻不朝着邵文清的方向瞟,再猜不出真相也就枉费活这些年了。不过他并不感到气愤,想要他命的人从来就不少,气愤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结合这些天他了解到的自身近况,自己死亡最大的获益者绝不是这两个邵父邵母口中出都不曾出现过的路人甲。

“邵衍,”刘国高已经快被自己心里的好奇折腾死了,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怎么对卫诗这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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