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管家似乎很是为难,只好赔笑道,「不瞒韩神医,你是不知道此贼的脾性有多暴烈!未免他伤人又或是自伤,我们不得已才……」

韩毅岂能不知道殷向北那可怕的性子,早先自己被他掳去时就没少受罪。

只是现在他看到对方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心中却是不忍。

殷向北浑身都是血污,还散发着难闻的异味,看来是被抓来后便没有洗过澡了,韩毅正皱眉间,却又忽然觉得有些侥幸,看样子,这些正道之人似乎还没有发现殷向北身体的秘密。

「罢了,你们去烧点热水来,我替他擦拭一下身体,一会儿好上药。」

拿着毛巾看着昏迷中的殷向北,韩毅难免想到最初自己捡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一身乌血地躺在床上,要由人替他擦身。掀开殷向北破烂的衣物,韩毅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身上那些斑驳的伤口,开始替他慢慢擦去那些骇人的血污。

等韩毅将殷向北的脸擦拭干净之后,忍不住凝注起了对方昏睡中的面容。

那张脸自然还是英俊硬朗的,只不过却是难免多了些许沧桑。

他想起对方用这张脸对自己凶过,对自己笑过,对自己无奈过,也曾对自己温柔过。

一丝总难释怀的愧疚爬上心头,韩毅轻叹了一声,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搓到殷向北已见消瘦的面庞上。

恰在此时,昏睡中的殷向北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自从他落入正道之手后,他便没想过能活下来,所以他就算杀不了别人,也会想办法杀了自己。

但是眼前这人似乎看上去很眼熟。

「你……」

殷向北吃惊地看着正在照顾自己的韩毅,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足早已受缚。

看样子,自己还是在那帮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手里。

再见韩毅,殷向北不会忘记此人有多么痛恨自己,恨得连他们之间的亲生骨肉都可以牺牲。

「韩……毅,你现在已是孙萧统他们的走狗了吗?!」

殷向北冷笑一声,倍感疲惫,之前他被孙萧统等人连番拷打逼问魔教的宝藏所在,誓死不屈,更甚至绝食绝药,只求速死。

现在韩毅来了,其目的自然是受命吊住自己一口气,好让孙萧统他们有机会继续逼问自己罢了。

这冷面冷情的旧情人,果真还是恨着自己的。

「放心,我虽然是来替你疗伤的,却不会让他们再继续伤害你。」

韩毅亦是聪明人,他从殷向北复杂纠结的目光里已是看出了对方的忧虑,也对,他曾经害死两人的孩子,殷向北至今不原谅不信任他也是应当。

「哈哈哈……老子早就活腻了,不需要你来医治!」

殷向北也不管韩毅解释,只是冷笑不止,突然,他脸色一阵扭曲,笑过之后却是猛地呛出一口鲜血。

韩毅看他犹自逞强,也清楚这不过是殷向北惯有的别扭性子罢了。

此时对方伤重在身,自己倒是不必与他诸多计较。

他将早已熬好的药水拿了过来,一手托起殷向北的头,一边轻声劝道,「来,把这喝了。」

药,又是药……

那浓郁的气味,黝黑的颜色,就好像一场噩梦似的让殷向北浑身都不舒服。

「拿开!」殷向北额上渗出屡屡汗丝,他惊惧地看了药碗一眼,随即扭开了头。

他不愿再回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他曾经满心以为韩毅原谅了自己,愿意为了他腹中的孩子与自己共同一道生活下去,所以他才那么放心地喝下了那一碗保胎药,孰料……

对,他是一个阴阳人,他是魔教之主,他杀过许多人,做过许多坏事,带着魔教抗争正道,他该死,但是他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

他只不过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享受一次夫妻之乐,天伦之乐罢了。

为什么,上天已经作弄了他一次,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满腔痛苦冲撞在殷向北胸中,他无话可说,只有声声苦笑。

「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不过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你的伤已经很重了,若是再不及时治疗,我也救不了你。」韩毅叹了一声,并非没有听到殷向北那满怀悲怆的苦笑。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强行掐住殷向北的下颌,将药水灌入对方口中。

「呜呜……」

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殷向北连韩毅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也反抗不了,只能被迫吞下了那些浓郁的药水。

他愤怒地睁着眼,但很快就扯出一抹冷笑。

韩毅还不知道这两年来他身体的变化。

「情非得已,我也是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

好不容易将药水灌给了殷向北,韩毅为自己逼于无奈地动粗向他道歉。

殷向北此时却闷声不语,只是张着嘴轻喘,忽然,他的神色变得痛苦而纠结,额上的冷汗一阵阵地冒出。

韩毅不解殷向北这番反应时为何,正在他诧异之时,只见殷向北喉头蠕动,面容扭曲,之前灌入他口中的药水竟被他吐了出来。

因为是躺着,呕吐的时候也颇是不便,殷向北不时被回流的药水呛住,呛咳不止。

韩毅见状只好扶了他的身子,奈何束缚住他双手的铁链却是让他无法完全坐起。

大口大口的乌黑药汁从殷向北的口中不断呕出,床上也被弄得污秽一滩。

直到殷向北将药水吐得差不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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