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连连点头,带着一种将功补过的心态去做高汶安排给他的事情了。而高汶把要求和罗兰说清楚、打发那个兰斯洛特的侍从走以后,起身去找另一个人。他在军营中穿行,此时四周都是一片正在扎营的景象,他在忙碌的士兵中间精准地找到一个人,径直走了过去。

“大人。”那个士兵看见他立刻行礼。

高汶看了一下他周围,旁边的人也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高汶问:“苏南呢?”

那个士兵严肃的表情当即破裂,有些心虚有些害怕地承认:“没找到他,很可能刚才趁乱跑了。”

黑发指挥官挑了一下眉毛:“刚才逃跑了?你确定?”

“我想应该是的,大人。在打这场之前,我们一直牢牢地看着他。”他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

出乎士兵的意料,惩罚并没有降临在他头上。高汶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就转身放过了他。但是,士兵想,要是他没看错,高汶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

等罗兰再见到高汶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高汶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比刚才还要糟糕。拜兰斯洛特所赐,罗兰从小就练就了高超的察言观色本领,现在,他可以确定,高汶有点要杀人的冲动。

他的安排很出色,获得了高汶的赞扬。因此,罗兰就大着胆子问:“大人,冒犯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在困扰您?”

高汶有一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在想,你家先生可能被算计了。”

罗兰脸色一白,睁大了眼睛。

事实和高汶的推理相差无几,此时此刻,让众多人为他劳神的兰斯洛特正在深山里没头苍蝇一般地兜圈子。而这都要怪他的过于自信,或者说自负。他进山以后追了特里斯坦两天,因为一直沿途做标记,加上对方始终有踪迹可循,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不过每一次他都与特里斯坦擦肩而过,刚刚要撵上他的尾巴,就有被对方给溜了。这让抱着速战速决砍瓜切菜的心态进来的兰斯洛特,十分不爽,并且激起了他内心的固执。

到了第三天,身边的随从提醒他该出去和罗兰会合了,然而兰斯洛特挣扎了一阵后还是说:“我们就差一点了,今天再追一天,如果今天还不能把他们消灭掉,我们再回去。”说着加快了追踪的步伐。

这正中特里斯坦的下怀,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带着兰斯洛特兜圈兜得不亦乐乎,然后再天黑前彻底把兰斯洛特绕晕,干净利落地甩手走人。兰斯洛特和他的随从们,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陷入了黑漆漆的山里。

罪魁祸首顺利地出山,集结军队,向罗兰发动进攻。事实证明,特里斯坦才是最终砍瓜切菜的那个。虽然最后被高汶击退,不过他的所有目的已经达成。证据就是,这个时候,好久不见的苏南将军又出现在了他的帐篷里。

“还是自己人这边舒服啊!”苏南伸了个懒腰,向椅背上靠去,左腿懒洋洋地搭上右腿,然后说了一句,“啧,好久没这么自在,都有点不习惯。”

特里斯坦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当囚徒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啊,明明只有十来天而已,却感觉跟过了半辈子似的……老天,老‖子再也不要当俘虏了。”苏南颇为感慨地说。

“真谢谢你有这觉悟,”特里斯坦无不嘲讽地说,“你这一去劳动了多少人救你!”

“嘿,别说的跟自己劳苦功高似的,”苏南反唇相讥,“你也不是多亏了我的地图,才能从山里囫囵个儿地出来?”

“这一点我倒还真无法辩驳,不得不说,土‖匪头子的记性真够可靠。”

“哈哈,谢谢夸奖!”

安静了一会儿,苏南忽然问:“之前替我联系你的那几个人呢,你已经把他们送回去了吧?”

特里斯坦点了点头:“放心吧,他们应该已经安全地回到安德罗梅那边,向他们的主子复命了。捎带一提,你的那三个部下现在也已经被安德罗梅找到了;他们的境况可真够凄惨。”

苏南神色动了动,有些迟疑地说:“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过去?毕竟,我在这边的势力已经没有了,”说到这儿他一脸割肉的表情,“而咱们俩从一开始就相看两厌,没准我走了你能更放得开也说不定。”

特里斯坦也沉默了一下,反问:“你说认真的?”他一直不敢奢望苏南会有这么高的觉悟,毕竟自己抢了他的金剑,他以为苏南会和自己死磕到底。

然而苏南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露出了然的戏谑笑容:“当然了,等我走了那把剑你就好好珍藏吧,大不了老‖子另找一把。”

“你还指望陛下能再给你指挥权?军力最强却把兵马全输光的边防将军?”特里斯坦嗤笑了一声。

“都说了那时没有办法!”苏南的脸一黑,“看来老‖子真得去找安德罗梅,我可忍不了你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我会派几个人随行,苏南将军慢走不送。”特里斯坦显而易见的心情很舒畅,甚至微笑了一下。苏南露出一脸“你真恶心”的嫌弃表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两天以后,苏南出现在了安德罗梅的大营里,身边跟着特里斯坦派来的几个随从。军队驻扎在轮廓柔和的山丘脚下,远远望去是一片白色的连营,如同夏日盛开的百合花。可惜没有夏日的浓绿,枯黄的衰草从山顶一直延伸到脚下,冷风中倒伏成一片,既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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