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吧。”

他抬手抹去了流淌到脸颊处的泪水,却发现眼泪越擦越多,

“不过,没关系了,云儿马上就能和爹爹和娘亲在一起了,云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努力地做出快乐的表情来,可整张惨白的脸都是润湿,

“云儿孤单了好多好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一直一直是,云儿马上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喃喃着,努力压下了心头的酸楚,走回了山洞,那里周弘,如月,如枫,如烨,如铮,宸全部因为mí_yào昏睡在地上。

沈云将两封写好的素笺放在了如枫身边,然后拿起一边的毛皮盖在年纪最小的宸和如铮的身上。

“众位师兄师姐,云儿多日以来得罪了,对不起。”沈云轻轻对几人说完,蹲□子,抬手轻轻抚开宸眼前的碎发,看着他犹带泪痕的睡颜,微微哽咽:“宸,对不起,我不得不骗你”

他对着几人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几人周围布置了下结界,随换了一副表情决绝地转头进入了密道。

汐花教历任教主诡计多端,历任对汐花山的密道都有修补以图灾难时用,因而到了沈云这一代,密道四通发达,几乎可以到达汐花教重要的每一个地方。在沈云处理完事情的时候,沈如兰正抚摸着汐花宫教主座位上的花纹,目泛异彩。

有人的地方便有地位之说,有高下之分,有权势之争,汐花山人多地大自成一国,便难逃这你争我夺的王位纷争。

二十多年前,她也是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有和沈云一样的称号,“少主”,她接受了众人的参拜,以为将是下代的教主,谁知小妹此时初长成,出行任务竟屡屡得胜,才能卓越得让人咋舌,父亲对她的喜爱日愈明显,几欲立她为主。沈如兰在母亲与几个和母亲亲厚的老臣逼不得已下准备除去障碍,谁想竟被沈如汐识破,她故意引得父亲看破计谋,怒中废了她的少主之位。

如今她终于再次站在这里,甚至不久以后她又可以坐在这个位子上,虽然晚了二十多年,她仍然是胜者。

沈如兰看着这设计豪华的大殿,想起不足为惧的沈云,沦落于地牢的林若风,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

“咳咳咳……”

林若风趴在地牢中,努力抑制着咳喘。

他不敢大动,身上火烧火燎的,由颈至胫仿佛褪去了一层皮肉,每日都痛得恨不得昏死过去。一天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所有的精力似乎都用来抵御这每日的折磨。

马上就是最后的时刻了吧,林若风痛得晕眩,他看着地上濡湿的石板,瞧着那微微流动的水流,忍不住想起了沈云。

水,最纯净,也最善变,一如沈云。

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想着他呢?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愚忠的人,那现在自己算什么?因为那个孩子比天水还要纯净的心灵折服了,所以决定了追随,决定了守护,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把那份纯净毁灭了,而且灭的这样彻底,彻底到把自己一同毁灭殆尽。

也许沈云对沈如兰在做戏,也许图谋什么,不过不管怎样,与他而言都没什么相关了,沈云对他……仇恨明显。

他恨的有理,被践踏了那么多年,无论身心,怎么恨都是有理的。只是何明明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打算到了时候却还是会痛不可当,不只是身上更是心里。

自命阅人无数,善谋长略,却从未看透过沈云,以前没有,现在更加没有。曾以为他身上流着狠毒阴险的血液,伤他到忘尘,回头方才发现原来那孩子善良到痴傻。他记得那孩子不顾一切地为他解毒,记得那孩子说舍不得他受伤,记得他为了自己一丁点的痛苦着急慌忙。

曾经后悔不已,以为沈云天真纯良,决定一生守着他护着他,甚至……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做亲人来爱护,谁知再回首来竟然发现,他体内仍是流着虎狼之血。

若是没有那半年的欢愉,也许自己还能走的悲壮。江湖仇杀不过以命抵命罢了,为何如今心中却有那丝丝缕缕的痛楚,反倒剪不断理还乱。罢了,何苦纠缠,贱命一条,你若真要我的命又如何,给你便是。一会儿临行再让我看你一眼,也算了却这八年来的纷纷杂杂。

呵呵呵,家仇不报,挚友亏负。

若风此生,当真一败涂地。

“哟,你看,咱们的林大护法还能有这表情?!”

一个夸张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林若风木然地向外看看,一张这个月来已经熟悉了却仍然不认识的肥脸闪着yù_wàng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窸窸窣窣的铁锁声后,一只油腻肮脏的手捏起了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来。

本也没有力气挣开,如今不屑也不愿了,在乎的人不在乎,在乎的事已放弃,便是随他又如何。

“即使落到这种地步,这张脸还是很漂亮啊!”肥腻猥亵的手指在脸上划过,多年不再听到的言语又来,却不再同以往那样反应激烈,是因为心真的已死,还是以往会为自己挡去这些闲言碎语的人不在?

“你做什么?他马上要被处决了!”另一个狱卒见那人动作越来越过火,不由得劝道。

“怕什么?!还有几个时辰哪!何况正是要处决了才不用担心有人来看呢,兰圣姑可是恨不得要看他的狼狈样啊,”手指挑开早就变成缕缕布条的衣衫,布满了血迹伤痕的身体带了异常的诱惑,用力在肿痕上一按,满意地听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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