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他被伤害的心情,可能是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开始的吧。

那天,一如既往地在扬州城门前的广场和各种人切磋,他穿着一身色调沉郁的万花谷传统服饰,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灿若朝阳的笑脸在自己身边晃啊晃。

那是凌渊在已有的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由衷地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想要探究的兴趣。

但是,不行。

人类这种生物,越靠近……就越可怕啊。

所以,最好还是拒之于千里外。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这样最好。

凌渊收了剑要走,一簇心形烟花在眼前绽开。

他面色微讶,正要询问,面前那笑意盈盈的人先一步开了口:“你好,我叫断情。我……”

一句话没说完,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后来他絮絮叨叨地跟自己解释了半天,他是如何如何点错了键,被徒弟拉到了洛阳去。

倒真称得上是一次愉快的初见。

他叫断情。

刚听到这个名字、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凌渊就直觉这一切都不是毫无来由的,正如他的言行举止一样,无处不充塞着伪装的痕迹。

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是难以隐藏的,越是掩饰,就越是明显。

对于凌渊这样的人来说,世上大部分的东西,但凡可以存在于人心里,那便会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奇怪的是,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让真实与虚伪共存的人。

有趣得很。

不妨把他当做一个研究对象试试看,后来凌渊这样想着。

程蔚川一拍手,道:“说起来,我师父最开始注册的时候,还跟他用的情侣名呢!叫磨牙吮血,现在这个名字啊是他后来改的。”

这是哪门子的情侣名啊!

叶泉问:“所以改成现在的名字,是看破红尘断绝情缘的意思?”

程蔚川:“你看他的样子像看破红尘?”

叶泉猛摇头。

程蔚川耸耸肩,道:“我看也不像,但是吧,自从他们俩断了之后,我师父就开始走马灯一样的换情缘,每个处七天就散,我总觉得他就是从你前帮主那受刺激了。”

叶泉:“那是啥时候的事?我记得帮主夫人好像一直是同一个姑娘,只是比较低调很少出现。”

程蔚川想了想:“不到一年吧,我记得去年的七夕任务他们还是一起做的。”

这眼看就要七夕了……蠢狗的师父会不会触景生情啊。

虽说他看上去也不像受过情伤的样子,但是,会为了这件事把名字改成断情,怎么看都是大有文章。

凌渊是从不久之前才看出断情想要离开游戏的心思的。

若不是这样,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可能和自己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坦言过往情伤。

断情说:“嗯,当时一个冲动,就把名字改成这样了。那时候很中二地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可信,没有人值得爱,与其从别人那里寻找温暖,不如自己先斩断情丝。”

凌渊心头一动,转过头看他。

断情却并没有回视,只是托着腮懒懒地打量着远方的晚霞,道:“不过后来,想通啦。故人心易变,谁也怪不得,刚开始我发现他偷情的证据,他还哭着跪下来求我不要走,我原谅他了。就算是分手以后,我也不想给他更多负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留在浩气盟。”

凌渊问:“事到如今,你都不怪他?那你不停地换情缘,是为了什么?让他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断情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现在想想,那可能是迄今为止他面对自己最毫无保留的一次。

人这种生物,确实很奇怪。一念起,一念灭,一念之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以从天堂到地狱,可以从挚爱到陌路。

很多时候,人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原谅他,为什么选择隐忍不言而不是追究到底,为什么在最无助的时候依然要为他保全名声。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离开他以后,已经对任何人的肢体接触感到恐惧,却还要反其道而行之,尝试和更多的人亲近起来。

凌渊说,或者你是为了让fēng_liú的名声传到他的耳中,或者你只是不想拥有任何弱点,故意要用这种类似冲击疗法的方式,来剥离自己心理上对他人的亲近行为的恐慌罢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断情看着凌渊那双锋利如刀刃的眼睛,心想,可能我只是厌恶过去那个天真又痴情的自己吧。

心不动则不痛,情若不断,如何心安?

“刚开始,我觉得他整个人都魔怔了,每天都一脸欠扁样,我都不知道他那些情缘是怎么勾搭来的,可能也就是玩吧。”程蔚川说,“之后好不容易正常了点,结果跟上次那个炮哥一分手,直接被人挂了俩月的悬赏……”

叶泉目瞪口呆:“他干嘛了?”

“他跟我说他们俩见面打了一架,不过显然是骗人的。”程蔚川耸耸肩,“所以,不知道。”

蠢狗的师父看起来就是一副非常有故事的样子啊!

事实上也是很有故事可挖!

到底跟前帮主、还有他之后那些情缘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真是非常的好奇。

叶泉抓耳挠腮。

“喂,话题怎么不知不觉拐到我师父身上去了。”程蔚川终于表现出了一丝不满,抱起手臂来,“你干嘛要问我之前有没有过情缘?”

断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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