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宗说,“本该去年就出此次会试主考,但至今没有消息,之前两次,都没有点礼部尚书做主考,不知这次又是怎么样。今日十三叔出门,也是前去拜访今年一同会试的士子,不知会有什么消息。五叔您在朝中,想来是知道得比咱们清楚。”

季大人道,“去年江南乡试,听说很有些乱来,皇上还小,自然是什么也没说的,但这也影响了今年会试,到底点谁主考,我虽在朝中,也说不准。今年的会试,你和贞晖求稳也就罢了,不要想太多。”

季朝宗点头应了。

结果到后来季大人要回去时,季道淮也没有回来,季大人对这个族弟并不怎么看得上,回去的马车上,季大人就说,“你这十三叔,我接触得不多,但从这接触的几次看来,就不是个踏实之人。朝宗倒是可用,贞晖,是不可多接触的。”

季衡只见过这个季贞晖一次,当时就觉得他是个油滑之辈,此时也就在季大人跟前点头应了。

会试之年,从来就是多事之年。

季衡从马车车窗帘子缝隙里看出去,只见外面街市繁华,行人如云,马车走得极慢,不时还有轿子从他们的马车边插过去。

这繁华的天下,要该改换掌权人了。

第67章

季衡回到家时,发现许氏同许七郎已经回来了,他不由觉得十分奇怪。

他进了正房许氏的房间,上前给许氏请了安后,就问,“母亲,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以为你们得午膳后才回来。”

再过一阵子,季衡又要进宫去伴读去了,许氏坐在炕上检查季衡要在宫里穿的几件衣裳,她低着头专心地检查线缝和上面的刺绣,虽然这是京里非常有口碑的绣坊做出来的衣裳,不会出问题,但她每次还是会自己再检查一遍。

此时听季衡这么问,她就抬起头来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我也以为你和你爹要在外面吃了才回来,厨房里都没吩咐做些好的,过会儿就随意吃些就好了。”

季衡看许氏不回答,就知道是不好回答的话,也就不问了,转而说,“近些日子,哪一顿饭不是大鱼大肉呢,正好吃点清淡的东西才好。我和父亲去了叔叔和大兄那里,他们两个是入京来考春闱的,父亲让安排过去的厨子,这些日子不时要回家去走亲戚,没了大厨,他们又怎么好招待我和父亲,大兄倒是说了到酒楼里去用膳,父亲就说还有些事要忙,也就推辞了回来了。”

许氏说,“这样的话,就又安排一个厨子过去也就是了。说了让你十三叔和大兄到家里来住下,他们自己又不愿意。”

季衡知道许氏对季大人族里的那些亲戚其实不是很喜欢,虽然不喜欢,许氏也从来没有在礼仪上差过什么,什么都是按照礼数来的。

季衡就说,“大兄倒是感念母亲您给找的院子很好,说住在那里便于刻苦做功课,他们又不是没有厨子,家里小厮也是能够做菜的,只是没有能够招待客人的厨子罢了,我看根本不用再安排厨子过去。”

许氏点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了。

整理好了手里的衣裳,又对季衡说,“赶紧来试试衣裳,我看看。”

季衡只得过去试衣裳了,许氏很喜欢看季衡试各种衣裳,她特别有成就感,看季衡换一身,她就能欣赏好一阵,脸上藏不出的笑意,“我儿子就是俊呀,穿什么都好看。”

季衡却是试穿地烦了,说,“母亲,我去找找七郎有事,先去找他玩去了。”

许氏想要拉住他也没拉住,季衡像条鱼一样地滑走了,许氏无奈地笑,“这孩子……”

季衡找到许七郎,许七郎在他自己的房里躺在炕上发呆,季衡进去,就坐到炕沿上拍了他肩膀一下子,说,“发什么呆。”

许七郎看了他一眼,就坐起身来,说,“今日同姑母去永昌侯府看戏,你道我看到什么了?”

季衡看许七郎一副精神不高的样子,想来就不是好事,而且刚才许氏也是转换话题,说明是不好外传的事。

季衡就说,“你们不是去刘大人府上的吗,怎么又到了永昌侯府上。”

永昌侯和定国侯是两兄弟,不过因为定国侯是袭爵,而且继承了赵家的府邸,永昌侯府便是在和定国侯府隔了两条街的地方重新修建的,修建得豪华气派,不比定国侯府差。

这永昌侯府和许氏交好的刘大人家里,则是相邻着的。

说起这个刘大人家里,则是皇帝当年养母刘贵妃的娘家,刘贵妃是个病秧子美人,老家也是扬州,同许氏家里还有些远房的渊源,刘贵妃自己没有孩子,而且死得早,有个养子,而且还做了皇帝,但是皇帝根本没有掌权,所以刘家也就没有受到什么荫庇,现在刘老大人,虽是国丈,只是有个虚衔,已经没有在朝中掌权做事了,两个儿子也不怎么争气,早就在走下坡路,只是还有个家业架子在。许氏和刘家大儿媳妇在扬州时认识,刘家大儿媳妇甘氏叫许氏一声表姐,许氏和她就有不少往来。

许氏这天是去刘家拜访,想来跟着刘家的人一起去了永昌侯府。

许七郎说,“本是在刘家府上,不过隔壁永昌侯府请了灵凤班的唱戏,他家太太就让人来请刘家老太太去听,刘家大奶奶是个好戏的,就带着姑母也一起跟着去了,我也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季衡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看你精神萎靡的样子,难道是因为灵公子的事情?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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