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钧,陵少主,那么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小人儿 ,如今不也是被自己收进怀里了吗?人生啊,真是一盘不可预知的棋,谁赢谁输,只有到了最后,才能分得清楚。可是更多的时候,人们更喜欢的,是这其中的过程。

“老天爷,你待我不薄!”压着嗓子喊完,床纱上也被沾上了一道血痕。

成方遥从床上摸了半天,想起那个新拿来的解药放进了柜子里,离自己老远。不得不把自己从心底骂了一顿后,从床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地上,摸向屋子里的盆栽底部。

哆哆嗦嗦的把药丸塞进嘴巴里,费着劲咽下去。

过了好半天,那不断翻滚上来的血,终于被压了下去。

身上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感,也逐渐的消失。

成方遥仰躺在地上,大伸了两臂,干笑了两声:“又逃过去一劫,真好。”

第二日正午,五行盟的盟主还没有现身,只得劳动二当家的亲自进去服侍。

身后的门刚关上,刑鬼一低头就看到了地板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成方遥。

胸口裸露,xiè_yī被自己扯得早就变了形。最要命的是,雪白的布料上,还星星点点的开着红外的刺眼夺目。

刑鬼心下一惊,忙走过去跪在成方遥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

成方遥缓缓醒过来,迷蒙的看一眼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刑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早啊,刑鬼。”

“盟主,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仙了呢?连早饭午饭都不用吃了。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捡。”刑鬼开玩笑道。

“呵呵呵,让你失望了,只有被我弄脏了的血衣一件。得,昨晚子钧没来,又没人和我动手,这衣裳看来是不用洗了。你找个地方扔了吧”成方遥干脆把半挂在身上的衣裳一并扯下来,塞到刑鬼手里。赤裸了半个身子扶着床沿站起来。

“你知不知道外头对于盟主的血衣已经传到了什么地步?”

“什么?”

“北水帮的陵帮主不满被盟主你强行压倒,奋力抵抗,才导致盟主你每每同陵帮主共度春宵之后都要衣沾鲜血得以罢休。若论这天下能轻易伤的了成盟主的,恐怕只有陵帮主一人。怕是那一天陵帮主狠狠心,把盟主你送去阎罗殿也未尝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所以大家在北水帮面前,还是多少都忌惮三分的。”刑鬼卷了卷手里的血衣,伸出一只手去扶起成方遥。

“大家的眼光还是很有远见的。要是哪天我真的不在了,这位子肯定是子钧的。刑鬼你又不要,除了他还能给谁?”回头看看外头的光,确实是满院子的明亮,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这么个时候,真是越来越贪睡了。

他记得老盟主和他讲过,毒性一旦开始没有规律的发作后,贪睡,就算得上一种比较危险的信号了。不过不要紧,反正药仙已经出现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吃过饭,剔了剔牙,又逗了逗下面新送来的纯种八哥鸟,成方遥回到卧室,关好门窗,打开墙后面的密室大门,侧身闪了进去。

密室里黑暗异常,第一次进去的人都会先把自己撞得七荤八素的才能安静下来。成方遥站了站没有动,等待空气流动之后,自动点亮最里面的一盏壁灯。

暗红色的光线下,莲花形状的坐垫之上,悬空着一颗雪白的珠子。

成方遥屏气凝神,将自己的内力聚集到指尖,迅速的穿过莲花坐垫上的迷茫白雾,捉住那颗明亮的珠子,一口作气的吞进自己的嘴里。

这是入邪教前必做的一道工序,为的是把自己体内的毒性扩散到最大程度。可以说,这是一颗毒药。

想要彻底摆脱邪教的控制,私自研究解药还是要低调进行的,所以不能在没有成功之前,被邪教的人发现任何的端倪。这是老盟主在临死前交代成方遥的应对措施,用于帮助他掩人耳目。

至于密室,也是老宅子里最机密的地方,连自认为很知内情的刑鬼都不知道。成方遥闭眼静立,感受到那颗冰冷的珠子已经落入了自己的腹中,平静了心神,走出密室,转动墙上那个不显眼的机关,关上了密室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酒馆闲谈

陵子钧回到北水帮睡了一觉,处理了处理帮派里的琐事后,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假山上看池塘里新买来的锦鲤,在碧水中来回的穿梭追逐。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成方遥那个无赖在做什么。

他把自己送出门的时候,还叮嘱自己要好好的休息,这两天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别给晒坏了。

怎么想,这句话都有些别的意思。

陵子钧嗖的一下从半躺中坐起身,眯缝了眼睛看着已经聚成了一团的锦鲤,鲜艳的鱼鳞,粼粼的池水,耀的他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

似乎想起来,每年这个时候,成方遥都会格外的老实。

陵子钧认真的想了想,没错,起码已经连续三年了,他都在这个时候,被成方遥叮嘱要好好的待在家中不要到处乱跑。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合起来一想,未免巧合的有些过分。

姓成的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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