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生了锈的大锁挂在门上,一只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在保安亭里呆呆地坐着,骤然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它惨白的瞳仁转动了一圈,开始挠起保安亭的玻璃来。
我们从车上下来,我把车收回空间,询问地看向她——要怎么进去?
她神秘地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转身朝着小区墙边一棵十多米的大树走去——那是一棵直径在七十至八十厘米之间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大腿粗的枝干一直延伸到小区内侧。
只见安然给我使了个“瞧好吧”的眼色,后退几步助跑,随后踏着那棵大树的枝干,犹如一只灵敏的猴子,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干顶端,一手攀着最粗的那根枝桠,俯身对着我笑:“快来!”
——这是……要我爬树?
我看了看自己保养得细腻白净的手,再看了看那个笑得一脸无邪的女人,叹了口气,学着她的样子,后退,助跑,起跃——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顺利地跳上了树顶——冲劲过大的后果就是收势不及,一下扑在了她怀里,将她推得一个踉跄,若非我及时又拉了她一把,也许两个人都要从这树上一头栽下去。
——看不出来,她还蛮有料的啊……
我尴尬地收回不小心按在她胸口的手,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不由更添了几分窘迫,只听她轻咳一声,转过脸说:“墨墨这家伙最调皮了,常常背着爸妈溜出去玩,这棵树直通她家三楼的卧室,她总是从这里翻墙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朝枝桠顶端移动,果然离了半米的位置就是一扇半开的窗户,低头望去还能看到几只徘徊在小区楼下的丧尸——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正耸着鼻尖来回打转。
安然向我要了一包硬得像砖头的压缩饼干,朝着那窗户扔了进去,不一会儿,半开的窗户洞开,探出一个女人的头来——长发凌乱,眼眶泛红,神色十分萎靡,见到她的一刹那却陡地亮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却硬生生收回了喜极而泣的泪水,而是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来,急声催促道:“快进来!”
安然对我点点头,把手伸给那女人,膝盖半弯,轻轻一蹬便跃向了那扇窗户,落进房内。
下一秒,她也学着先前那女人的样子探出身来,把手递给我。
等我们都进到了房内,那女人马上关上了窗户,然后一把抱住了安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皱了皱眉头,却不便说什么,转而打量起她的卧室来。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安然所说的闺蜜墨墨了吧……啧,爱哭又粘人的娇小姐,让我觉得似乎沾上了一个大=麻烦。
我观安然对她的着紧,想来是准备带着她一起走的——是不是要想个办法让安然打消这个念头呢?
我克制住自己把她从安然身上扒下来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思考着。
第11章 谢·争风
见到墨墨安然无恙的那一刻,我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她最钟爱的柔顺长发乱成一团,腻腻地结成一绺一绺的,圆润的脸蛋像是用刀子削去了两侧的弧度,倒是符合了当初她口口声声要减肥的宏愿。
她失控地扑进我怀里,从抽泣到嚎啕,我拥住她单薄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几时见过她这般难以自持地失声痛哭?
只是几分钟,她就收了哭势,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问起我身边的萧来——看着她微微浮肿的眼睛和强颜欢笑的嘴角,我心里难过,却也只能配合着她作不在意——要强如她,即便是在我面前也不愿意露出太多软弱;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心疼不已。
“萧明漾。”萧对着她淡淡一笑,伸出美丽修长的手。
“你好,我是乔子墨,这家伙的死党兼僚机。”墨墨握了握她的手,却是极快地扫了我一眼,我纳闷地回视她,却不解其意。
“僚机?安然说你是她的闺蜜。”萧蹙着眉头挣开了墨墨的手,白皙的手掌上透着淡淡的粉色——墨墨这家伙,怎么手劲这么大?
“啧,僚机的意思都不懂,姐姐您今年贵庚啊?”墨墨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几句,“跟闺蜜意思差不多啦……倒是你,跟我们安然什么关系?”
“墨墨!”我拉过她,嗔怪道,“好好说话!”
“抱歉,她就是这脾气。”我对萧有些歉然——定是墨墨的态度让她心里不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仿佛结了一层霜,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撇开了眼,教我不知该怎么把气氛圆回来。
我叹了口气,看看冷凝的萧,又看看倔强的墨墨,只觉得头痛不已。
——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哪里不对劲,怎么总觉得她和萧之间弥漫着硝烟呢?
瞥见墨墨正隐蔽地对萧做着鬼脸,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顺手就是一个爆栗弹上她的额头:“别闹了!”
“切……”她捂着脑袋,却没有再回嘴——尽管我对她的一切都包容到近乎纵容的地步,但每当我严肃起来,便是再无转圜的余地,她也不会再拂我的意。
“呵,小妹妹,药不能停啊……”萧意味深长地看了墨墨一眼,在她发作前立刻转了话题,“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天就要黑了。”
点了点头,我马上问道:“对了,墨墨,伯父伯母……”察觉到她强忍的悲伤,我没有再问下去。
她却主动接下了话,“我妈体质弱,变成了那鬼东西,老头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