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在眼前。

“啊,观音相!一定是以前庙里留下的。”言战大喜过望的跑过来,确认之后又跑到一旁的芭蕉树上扯下两片芭蕉叶,拉住顾双城的手,说:“这是缘分,我们跪下来拜一拜。”

“你还真迷信。”嘴上这么说着,顾双城正襟危坐,学着言战的样子,磕了三个响头。

言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观音祈祷着,顾双城就这么看着她,想了一下,问:“你向观音说了什么?”

“我和观音说,我想我可以永远在顾双城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言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说的时候,竟有些哽咽,堂而皇之的说破了心中的愿想。

“……”顾双城仰起头笑了笑,言战哄小孩的功力还真是不减当年,她也双手合十,说:“观音娘娘在上,我想我可以永远在言战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

言战抿抿嘴,摸摸她的头说:“我们回去吧,该下山了。”

“姑姑……”顾双城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们……还差一件事情没做,不是还要系红绳吗?”

阳光渐渐隐了下去,言战转过身,捂住了嘴巴,硬着嗓子说:“都是骗

人的……都是骗人的……”

眼泪迅速的流出,然后蒸发在空气中,顾双城嗅到了泪意,她轻轻的走到言战的身后,抚住她的肩膀,双手缓缓向下,她从身后抱住了言战,说:“你是言战,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哭。”

身后的温暖中和了言战的心酸,她转过身,破涕为笑,“走吧。”

“姑姑。”幽深绵长的钟声传过来,顾双城看了一眼那尊观音相,拉起她的手说:“我知道言战有言战的责任,我知道言战有言战的人生。”

“谢谢你。”言战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顾双城做过详尽的市场评估,对于言战和陈非的婚姻,获利最大的就是陈非,言战不但赔本,还得面临可能崩盘的危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急于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幸福?言战目前的状态,也能称之为幸福吗?这桩婚姻背后,肯定有阴谋。她叹了口气,跟在言战身后。

下山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双腿开始不听话,踉踉跄跄的,言战的脚踝也跟她作对,又崴了一次,她和顾双城走得本来就很慢,这下子完全脱离了队伍。

顾双城只好走到前面,蹲在地上,说:“姑姑,我背你下去,你这样走下去,脚就肿得跟水袋一样了?”

“还有很远的路。嘶——”她泄气的坐在地上,“你背我下去会很累。”

“上来。”顾双城催促着,言战爬上了她的背,“坐好了,走。”

其实言战很轻,顾双城小心的下山阶,那些青苔看起来滑溜溜的很害人,幸亏她以前负重爬山有经验了,步伐稳中求快,言战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就放松了,靠在顾双城的肩头,欣赏着那些错落有致的山景。

“怎么不说话?”顾双城气不喘的问。

“静静的,不是很好吗?”言战抽出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慢点。”

“这么安静,像死人一样。说话。”顾双城不满的说。

“……嗯,好。双城,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出来玩了。”

顾双城脚步一顿,问:“为什么?”

“去瑞典的手续都办好了,两个月后,你就得去斯德哥尔摩。”言战将脸埋在她的短发里,“估计要学习五年。孩子,五年后,我们都会有很多改变,就像你说得那样,你有你的交际圈,那些与我无关。我们,会生活在各自的圈子,可能没什么交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恋人,吵架了,分手了,不见了。你是我姑姑啊,即使到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顾双城知道言战说得是实话,五年会改变一切,不过,她有种感觉,这辈子,顾双城和言战没办法分开,她们还有太多的账没有算清。

“……是。”言战抱紧顾双城,悄悄在她耳边说:“那块地皮你喜欢

就拿去吧,言氏不会参加竞标。”

全身一冷,顾双城的身体僵硬起来,言战笑了笑,仍旧抱着她,说:“你想自己创业,不要姑姑帮忙,姑姑可以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块地,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

“……你自己下来走。”顾双城将她放下来,冷冷的说。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原来言战早就知道了,她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仅仅只是竞标这件事情?

“双城。”言战单脚跳到她跟前,说:“我可以做你的对手,但我不要做你的敌人。”

“……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现在整座山就只有你和我,为什么我们不能说一些别的?要说这些公事?”顾双城试图转移话题,口吻挫败的说。

“好,我们说别的。”言战哄道,“比如,刚才那串贝壳风铃真的太贵了,那个大婶也太凶,还有,孔子庙的孔子胡子那么长,他吃饭的时候会不会连自己的胡须都吃掉?”

“噗……”顾双城没辙,又再次背起言战,说:“不小心把胡子吞掉了,还可以再吐出来。”

“咦,好不卫生。”言战靠在她耳际,“双城?”

“嗯?”

“双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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