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我吧,我在这里,摸我,摸我!”

“哈哈,哈哈,摸我摸我啦!”

小女孩们的热情彻底淹没了言战,她晃晃悠悠地站在她们中间,几近摇摇欲坠,她深蓝色的双唇颤抖着,她的双手无助无依的垂着,她的眼睛被一片粉色遮住了,她能听见自己如同惊雷般叱咤混乱的心跳声,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那个名字在喉咙口哽咽着,哽咽着,她说不出来……

“言战,刚才我是你第一个抓到的,你帮我摸骨好了?”

“言战,你为什么摸她的脸?”

“言战,你为什么摸她的肩膀啊?”

“言战,你怎么不说话?”

所有小女孩的笑声停止了,她们全都看向言战,有的已经察觉道言战的不对劲儿,就问:“捉迷藏结束了,我帮你解开这个,你的眼睛被勒了这么久,很疼吧?”

言战缓慢的摇摇头,不愿意蹲下来让她们解开。

她转过身去,嘴唇依旧发抖的厉害。

所有的小女孩也随着她转过去,她们都知道她生了重病,就走过来搀扶她,说:“我们出去吧,不玩了。”

言战也缓慢的摇摇头,她握住那个来扶她的小手,嘴唇发抖的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双城?”

“……”言战说得含糊不清,且字字都带着高低不平的颤抖,小女孩们都没听清,就一个耳朵尖的反问道:“谁是双城?”

这时候仿佛天空中的云朵们也挤在一起问,谁是双城?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也一起问,谁是双城?那小花圃里所有开着的花儿们也睁大无辜的眼睛问,谁是双城?就连四周围微蓝色的阳光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谁是……双城?

“跟你们差不多大。”言战随手拉过来一个小女孩,她死死的闭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着比对着:“她这么高。”她又拉过来另外一个小女孩,说:“她的眼睛是这样的。”她又拉过来两个女孩,逐一摸过鼻子后,她又比划道:“她的鼻子是这样的。”

小女孩们开始在她们中间找,都以为言战是要找刚才她摸过的某个小姑娘呢,这一找,又是个个叽叽喳喳如喜鹊一般,好不热闹,跟选秀拿冠军一样呢,唯有言战,说完这些,就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小女孩们中间。

☆、187悬命 四 (二)

小女孩们吓坏了,个个退到了三步以外。

言战如同一块流星咻得一声陨落在充满朝气、充满活力、充满稚嫩、充满生命力的小女孩们中间,她们吓得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

“啊!”

“啊!”

小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真如同是森林里那刚从洞中爬出来的小粉兔一般,一边嚼着清香鲜嫩的青草,一边焦急的揉搓着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她怎么了?刚才分明是你推了她一下?”

“噢你们瞎说什么,我的双手这样柔弱,怎么推倒言战?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被指责得小女孩吓得小嘴张得大大的!口齿也比平时伶俐了一千倍,她害怕的握紧小小的拳头,再次坚决的重申道:“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

而指责她的那些小女孩们脑袋挨着脑袋的缩在了一起,她们觉得头晕脑胀、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哦哦哦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居然推倒了言战?”

“她怎么了?她脸色发白,她躺在那里?”

“她怎么了?她脸上没有表情,她手脚冰冷,她躺在了花丛里?”

“她怎么了?她还有呼吸吗?她会死去吗?”

“她怎么了?难道她躺在黑暗里,就这么无知无觉了吗?”

小女孩们再也不敢尖叫,她们一个一个静得就像一片从半空中飘过去的小羽毛,她们不敢靠近,却也不敢远离,甚至不敢叫嚷和讨论,她们就这么在言战身边,静默的,震惊的,哀伤的,难以置信的,瞧着躺在那里的言战。

噢,不,她们推倒了言战,或许是那个力气大的惊人的小女孩推倒了言战吗?

枝头上看捉迷藏的鸟儿们全都飞回自己的小窝内,它们瑟缩着肩膀无力的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它们不忍再看言战一眼!

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纷纷露出了伤痛的眼神,它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助的伫立在远处,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去唤醒沉睡的言战。

小花圃的花儿们全都睁大眼睛,用自己纤弱的枝叶,合力去托起沉睡在它们之上的言战,噢,你是这言宅的主人,你不能在此永久的沉睡下去,你不该在这样临时而仓促的花床上入睡,你应该戴上百花编织的桂冠,你应该睡在万花绽放的最姹紫嫣红处,请你醒来,请你从我们卑微而单薄的色彩上醒来,睁开你高贵得,含着眼泪的眸子,去别处吧,去别处吧。

微蓝色的阳光包裹着那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的言战,它们轻轻抚摸着她疲惫的脸,它们轻轻按着她担负着一切的肩膀,它们轻轻的揉着她钝钝跳动的心,它们企图搬起她走过了太多路的双腿,可惜它们惊讶的发现,她的双腿有千斤重,如同一座轰然倒塌的巍峨冷山,它们除去了她被藩篱束缚的靴子,又惊叹的发现,她的双脚早就被磨出了数不清的血泡,每一个血泡都是一句悲伤的挽词,她从哪里来?从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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