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想到你此时再用剑舞,必然比当日更为舒展潇洒。若我……若我双腿完好,真想与你对剑一番。”

多年前,吹寒连搭理他都不顾意,更不必说比剑。而如今,吹寒顾意屈就自己,自己却是再无昔时的意气风发。

看到蓝吹寒目中又露出那种难解的神色,方棠溪正要说些什么转移开时,却见蓝吹寒走近了他,拿起床头双杖,递给他一支。他愣愣地起身接过了。

却见吹寒抬起自己手中的那支木杖,向他缓慢攻来,却是一招起手剑式“清风徐来”。

木杖划过胸前,他便顺着杖端看过去。

蓝吹寒皱眉道:“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慢了?”

方棠溪这才了悟,随即爽朗一笑,拿木杖当剑,回剑格挡,碰触到吹寒的“剑”上时,发现他带了三成内力,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搪塞。于是也打起精神,认真应付。

蓝吹寒的招式十分平和,只是与他对招拆招,若真是对敌的话,只需专攻他下盘,他便不得不回剑防守,不必三两招就要落败。

没过多时,方棠溪便觉背上出汗,喘息急促,蓝吹寒与他最后一杖相交,借势飘然后跃,旋即倒转木杖,站在那里,有如堂前的芝兰玉树。

方棠溪心中畅快,不由哈哈一笑:“吹寒,你剑法又有进境了。”

蓝吹寒丝毫不见有汗落下,气息平缓道:“如此说来,和我打个旗鼓相当的你,岂不是也有了进境?”

这场比剑自然算不上旗鼓相当,吹寒只不过在安慰他罢了。方棠溪也不介意,嘿嘿直笑:“那是自然。”

“出了汗就脱件衣裳,免得着凉了。”蓝吹寒走到他面前,矮下身为他解衣带。

他明明只是腿残,但吹寒却搞得像他全身瘫痪了似的。方棠溪面颊发热,却又舍不得拒绝蓝吹寒的接近,任由他脱了外裳,扶着自己躺了下来,拉好被子盖上。

俊美的容颜逼近,蓝吹寒亲了亲他的耳鬓:“我先出去了。”把贴身的匕首留给了他,自己换了一块人皮面具。

方棠溪其实更希望吹寒露出他的本来容貌,戴面具太久了总不舒服。但他们要在这里久住,他一个瘸子已经够引人注意的了,又加上容颜出众的吹寒,只怕消息早晚传回山庄,就会有流言说,他方棠溪把娇妻不知道扔到那里,和个美男子厮混。

关内关外认识吹寒的不多,但知道方家马场,惜花山庄方棠溪的,却有不少。

吹寒的易容术很是精湛,不多时成了一个中年汉子,换了一身胡服,腰间挂上重剑,越发英武逼人,丝毫不见方才仿佛冰莲花一般的锐利俊美。

他向方棠溪点了点头,推门出去。

方棠溪躺了一会儿,闲极无聊,竟又睡着了。

第四章

到晚些时候,蓝吹寒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到他迷迷糊糊地醒来,便把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手和额头,发现并没有高热的迹象,而且面颊红润,气色恢复了许多,温柔一笑:“来吃点红枣粥。”

“甜的啊?”

听得出他语带失望,蓝吹寒道:“你不是没食欲么?最近还是少吃肉,也好消化一些,听话。”

方棠溪承认自己刚才那句话纯粹是没醒,听到吹寒哄劝的语气,不醒也登时醒了,人皮面具下看不出吹寒什么表情,他连忙道:“我马上起来吃。”

蓝吹寒便打开食盒,端了碗出来,他正要接过,吹寒却道:“有点烫,不如我喂你?”

“不不不,我自己来,自己来!”

吹寒便把碗给他,随后道:“院子找好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搬过去。”

“或许不用搬过去了,我感觉好很多啦。”

蓝吹寒斜视着他,淡淡地道:“好不好要到明天早上才知道。我找了两个下人,我离开以后,你若有事,尽可吩咐他们去做。”

方棠溪只道吹寒将他看得太弱了,他未必就需要滞留此地的地步,说不定明天就能与蓝吹寒一同启程。结果到了晚上,又开始吐了起来。

蓝吹寒让他吐在盆子里,用巾子给他擦嘴唇。他吐得泪水莹在双睫,却听得吹寒在旁边道:“吐得真似害喜了一般。在庄子里时你还笑话我,这回好了吧?坐个马车都能吐。”

他接过了帕子,随手擦拭,深呼吸了一下,才缓了过来,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蓝吹寒自然也不是很能说风凉话的人,看他不舒服,便端了热水给他清洗,随即道:“实在不成,我去找个大夫。”

“这么晚了,别折腾人家了。我现在也好了啊,其实也不是太难受。”

蓝吹寒看他现在又浑若无事,此地人生地不熟,亦是不想离开他太远,只好暂时放弃。

方棠溪并不想拖延行程,可是身体的状况逼得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次日早上的时候,他又把床边的地弄得一片污迹,蓝吹寒便去厨房找了些草木灰,撒在上面,扫掉了污痕。

“我去找大夫,你先躺一会儿。”蓝吹寒披了衣裳便出去,连面具也贴得不太平整,方棠溪想提醒他,可是一开口,又忍不住作呕。

没多时,大夫就被蓝吹寒架了进来。但这里原就不比先前的小镇繁华,蓝吹寒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走家串户的郎中,摸他的脉看了好一会儿,没说出个缘由来,只说胃火攻心,行车颠簸,开了些安神舒胃的药方,夹了药箱便要走。

蓝吹寒看那大夫犹犹豫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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