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经验吧,这坑的形状,和间隔的距离,一看就让我觉得是人弄s-hi了衣服滴落下来造成的。”张驰说,“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太清楚。就像有的人在武学上特别有天赋,有的人对诗词文章能过目不忘一样,这算是我的天赋吧,我从小就特别能注意到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看得多了以后,这沙坑是水滴还是别的东西造成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连水滴是从多高的地方滴落的,我都能够分辨。”
“是吗,你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慕流云有些佩服。
张驰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也就这么点儿歪门邪道的特长,可不像你,年纪也不大武功却这么好,谁都得忌惮你三分。”
说话间,他们已经从那处乱石滩头一路沿着痕迹找到了溪边的山林之中。
到这里,白灵大约是认为已经不可能被找到,便不再掩饰踪迹了。
也难怪张驰说这种地方是最容易追踪的,一个大活人从长得密密实实的林子里穿过,那些被分开的cao丛,折断的枝条,扯碎的叶片,明显得就连慕流云都能看得出来。
张驰不必再停下来仔细寻找,他们追踪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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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阿武来质问他们怎么打人开始,折腾了这么一整天,到这会儿天色终于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彻底看不见之前,他们找到了一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山头,山头上除了木屋以外,还布置着一些简陋的防御工事。
借着太阳落山前最后的天光,他们依稀还可以看到一面大旗上用显眼的黑色墨水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四脚蛇。
“这……莫非这里是黑龙寨?”张驰蹲在灌木丛后谨慎地观察着那处山寨,“我之前看过地形图,知道黑龙寨在苗疆附近,倒是没想到竟然离雾谷寨这么近。”
慕流云无语地看着旌旗上那团不可名状的东西:“你说这图案是黑龙?”
“嗯,这附近比较像样的势力就只有一个黑龙寨,至于画得像不像这种小事你就不要在意了。”张驰知道慕流云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就对他解释道,“这黑龙寨的大当家马广义,以七十二路白马刀法闻名于江湖,x_ing情倒是比较低调,不太去招惹其他的门派。我想白灵特地逃向这个方向必有缘故,很可能她现在就藏身在这黑龙寨中。”
“那我们这就进去,让他们交人。”慕流云要起身,张驰却拉住他:“不要冲动行事,道上的人最好面子,真弄得他们下不来台也不好,这事还是交给我来交涉吧。”
慕流云虽然觉得跟一伙山贼没什么好谈的,但这几天里已经习惯了让张驰安排一切事情,于是这会儿也没有坚持,就和之前一样一言不发地跟在张驰后面,随着他现身出来走到了寨门前。
离得老远,箭楼上的卫兵就喊起来:“来者何人?”
张驰远远地抱了抱拳:“在下张驰,为查找一个杀人凶犯途径此地,特来拜会黑龙寨马广义马大当家,劳烦通传一声。”
“你等着。”那卫兵手忙脚乱地爬下箭楼,就不见了踪影,只听得寨子里传来厚重的关门声。
张驰和慕流云对视一眼,走到了紧闭着的山寨大门前。
用圆木钉成的栅栏间隙大得都能伸进胳膊去,隔着栅栏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寨子的主厅此时已经关上了大门,而门顶上的缝里透出隐约的火光,还能听见一些说话声,似乎里面的人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见迟迟没人出来,张驰朗声又说了一遍:“在下张驰,途径贵地特来拜访黑龙寨马广义马大当家,还请现身一见。”
门里争执的声音又热烈了些,但依然没有人出来,慕流云不耐烦了:“这不过是一群山贼罢了,你又何需如此客气?”
张驰无奈地说:“虽然是山贼没错,可他们到底人多势众啊,能够在面子上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动武的好,毕竟你总不能一个人打一群吧?”
“有何不可?”慕流云一掀下摆,飞身而起越过了栅栏。
“喂、等等啊!”张驰阻拦不及,只好赶紧跟上,他的轻功比起慕流云来差得远了,但两人高的栅栏好歹还是能翻过去的。
等他翻过栅栏的时候,慕流云已经一脚踹开了山寨主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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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或口头的动作,惊愕地看着这个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张驰探头一看,乖乖,偌大的大厅里或坐或站,挤着少说四五十个手持各式兵器的劲装大汉,看这阵势,大概整个山寨最能打的好手都聚集在这里了。
大厅正中的虎皮大椅上拄着大刀端坐的想必就是黑龙寨的大当家马广义了,马广义旁边的鹿皮椅子上坐着的那个手持一对银钩的应该是二当家徐天传,而白灵现在就缩在徐天传身后,惊惧地看着慕流云说:“传哥,就是他们!”
徐天传拍拍白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安抚地说:“别怕,此事自有传哥为你做主。”
本来还想周旋一下的张驰真想捂脸哀叹天亡我也,而听到这话的慕流云,凌厉的眼神从白灵身上转移到了徐天传身上。
他终究还是记起了掌门师兄的嘱咐,在动手之前先表明了身份予以警告:“此女毒害我上清宫门人,我今日定要将她带回上清宫问罪,谁若阻拦便是上清宫的敌人。”
被那般宛如刀锋的眼神盯着,徐天传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