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他一看到我,就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挪过去给我让地方。
我解下浴巾躺到他身边,他很自然地伸手把我搂进怀里。
“陈理啊,这事咱俩得保持一致。”他说,“只有咱们自己坚决了,你爸妈才会接受我们。”
我轻轻点点头。
谜一样地贪恋他的体温和味道,我安稳地枕着他的胳膊,渐渐入睡。
这天之后,妈妈很久没有跟我联系。平时三天两头打进来电话问我好不好,现在一片安静。
我忍不住想主动联系他们,却又害怕听到什么我不想听的。如果他们死活要我离开麦子杰,我该怎么办?真的做不到啊。
上午王永利把我叫到办公室,通知我要把小杜调到别组去。
小杜跟了我五年,跑前跑后地管我叫哥,人机灵、做事又知轻重,我手下最得力的就属他了。
自打徐俊结婚辞职后,我组里最近接连走了好几个,新来的又在打磨阶段,还不能独当一面。王永利这么干,无疑是砍掉了我的左右手,接下来我什么都得亲力亲为,连个能搭把手的都没有。
我一股无名火上头,在办公室直接拉开来就跟王永利怼上了。
王永利大概也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登时被我骂得愣住,半天作声不得。
要知道平时他给我使坏,我都是不声不响,吃了亏也尽量忍着,从来没有给他这么下不来台。今天算是忍到头了!——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压力大的无处发泄,这不是找上门讨骂么?
一顿火发完,我摔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小杜他们几个贼头贼脑地进来探风声,都被我没好气地打发走了。
下了班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游荡。
从不吸烟的我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极想买包烟抽抽。左顾右盼,街对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于是便准备过马路。
一辆红色奥迪跑车高速驶来,看见行人根本不减速,就这么直挺挺地冲我撞过来!
我大惊失色,匆忙向围栏跑,没注意看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跑车急刹车,在距离我不到10公分的距离停下。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阴阳怪气的声音像是有人拿把锯子在你身上拉扯。
“大白天在找死啊!”
我抬头望去——说话的这位可不正是翟塘翟大少爷么!
他看见我也愣了下,摘下墨镜推车门走下来。“怎么是你小子?”
我“哼”了一声,勉强扶撑着柏油马路站起来。刚才躲车的时候胳膊肘有几处擦伤,不过还好都没有大碍。
“你忒么也太会找地方了!”翟塘有几分恶狠狠地盯着我,“专给我找事儿是吧?”
“你搞搞清楚,是你超速驾驶!”我火冒三丈,“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哟,挺会说啊。”他冷笑,“现在没我哥护着你,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我气得不行,“怎么着,要我报警是吧?”
“你报呀!看看有没有人理你。”翟塘冷笑,朝身后打个手势,一辆紧跟着红色奥迪的suv里立刻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给我教训教训他!”他命令道。
几个人得令,冲过来就把我手机给砸了,然后一拳向我肚子上招呼过来。我疼得弯下腰,呕出几口清水,紧接着下巴上吃了一记重拳,感觉整个下颌都要脱臼了。
路上围观的人里有看不下去的,想偷偷报警,都被这帮人给威胁着吓跑了。我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恨恨地看着翟塘。
他走过来用脚踹我一下,笑了。
“死鸭子嘴硬,又有什么用!”
☆、第 37 章
这帮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身上不流血、不留痕迹,暗手却是下得极重。
我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都起不来。这年头,个人自扫门前雪,做个善事还能被人讹上,谁还会来管我的死活。
后来,总算有位好心肠的老大娘看不下去了,扶着我坐起来,还要给我叫救护车,被我摇头阻止了。
倒不是说我伤得很轻,主要是怕到时候有警察介入,录口供什么的。翟塘是畜生,可毕竟是林景晖的弟弟,万一出了事,保不准把他也牵连进去,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在外面缓缓气,回到家里天都擦黑了。麦子杰还没回来,我扶着墙走进卧室,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头晕乎乎的,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得劲,难受得很,可说又说不出来,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白床单、条纹病号服、氧气管——竟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老妈看见我睁开眼,喜极而泣,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这是作什么孽了?回回这么吓我!……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情?好好的怎么就被人打到脾脏破裂了啊?!”
脾脏破裂了么——我努力吸气,腹部像割开了一样的疼,怎么了这是?
妈妈紧张地按住我的身子,“刚做完手术,快别动。一会儿缝线炸开了!”
“手术...什么手术?”我迷惑地问道。嗓音嘶哑得把自己吓到。
“还问!脾脏切了……”老妈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要不是发现得早,性命都没了。”
我刚想问一下细节,就见麦子杰推门而入。他看见我醒来,也是惊喜万分。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如果不是我妈在场,相信他分分钟就会冲过来。
“还好,就是疼。”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