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逗弄小跟班玩得有点过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大蓝瓶,“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呼吸……一段时间。”大蓝瓶回答。

张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摊开手。“不,我其实……我没有忘记你,没打算把你留在飞船里。我只是……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大蓝瓶学着张临曾经的姿势,在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但我已经在这里了。”

张临无言以对。

“抱歉。”他抬起眼皮,轻轻地说。

“不。”大蓝瓶突然回答说,“我不希望他呆在那里。”

张临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指观察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里虽然一直是大蓝瓶的住所,但那也是个笼子。

“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张临尽量使自己保持一点耐心,“你不需要那里。”

小跟班还在挠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噪音,大蓝瓶看了他一眼,提高声音,“但那是我的……我们的。”

张临有那么一点尴尬,一点点。

“不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但是那里不属于你了。”张临看见大蓝瓶陡然转变的眼神,立刻补充一句,“你会跟我住在一起。”

大蓝瓶盯着张临没有说话,那种眼神让张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要么就是大蓝瓶进化出什么镭射眼之类的异能了。

张临傻笑了一下,试图驱散这种奇怪的气氛,“来吧,我是说,带你去房间看看。”

他们穿过走廊,青灰色的墙壁与飞船融为一体,此时显得非常寂静。直到他们到了起居区,维兰德所在的101原本还开着一条门缝,结果突然间就砰地关上了。

张临暗自咒骂了一声。

维兰德的如临大敌让他非常不爽,就好像他一定会随时随地跟大蓝瓶滚床单一样。他得承认最开始的时候他脑子一热就被外星人美妙的果体勾引了,再加上他确实希望能建立一种关系,以及他们的确是同类的事实,共同促成了一个开始——但这仅仅是开始,在他出于各种原因对大蓝瓶极其迁就的那段时间里,他觉得这辈子再也不想滚床单了,再也不想看到床单了。

但既然现在大蓝瓶已经从各个角度展现了与成年人类相当的智力,那么再让张临像哄骗小朋友一样迁就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个智慧生物至少要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好从禁欲半年开始。

张临把大蓝瓶带进了104,外星人站在门口打量这个房间的眼神,就仿佛一个刚刚拥有了养父母的小孩,或者一个被领回家的流浪狗。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这里了。

可实际上这里只有高硬度的防震墙壁,上面刷了难看的涂料,房间里设施简陋得像拘留所。

毕竟是出门在外——他们都没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旦安静下来,张临立刻重新体会到了自己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不久之前刚刚有人告诉他,人类是被创造而生的,而被创造的原因就是,他们可以成为不错的载体。

他也是一个人类,而他从人类计划中被摘除出来进行另外一个计划,才有了这么一系列奇葩的经历——而无论是他的从前还是现在,都是那种更高等的生物,“诸侯”的实验品。

他如果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生一个蛋。或者说,产下一个异形女王,用以制造异形士兵。

dotor什么都对张临说了,只除了怎么才能产卵——实际上他也不是没说,只有一些模糊的说辞,例如什么“意愿是最重要的”。

他应该怎么做呢,蹲在窝里等着什么时候下出个蛋来吗?

大蓝瓶慢慢地凑了过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微微伸长脖子,仿佛能够嗅到什么味道似的。

张临摇摇头,把脸孔埋进手心里。

他还没有把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大蓝瓶——虽然dotor是当着大蓝瓶的面对张临说的这些,但大蓝瓶并不能听得懂他们之间的对话。而且dotor也不能确定那种药效的时间,如果张临不抓紧一点,也许他就没有办法产卵了。

张临叹了口气。

产卵……想一想就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临腾地坐了起来,他想起来dotor说过,产卵期间他们必须保持异形的形态。也许他应该再管维兰德要一支针剂,把自己变回去。

他把大蓝瓶从自己的肩膀上拉了下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不,我们不这么做——你也许应该管维兰德要几本人类社会行为守则之类的书,你认识字吧,我记得你认识一点的。”张临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差不多就行了。”

“为什么?”大蓝瓶的声音低低地钻进张临的耳朵。

“好吧,这不太好描述,”张临皱眉想了想,“在人类的社会里,我们做一件事是因为我们需要,你不可能每天都需——”张临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瞪着大蓝瓶,想起这个外星人的索求无度。

“所以,就这么定了。”张临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去问问维兰德能不能把谢尔顿的床空出来——哦,他肯定愿意的。”

张临直到走进了维兰德的房间,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大蓝瓶没有跟过来。

房间里的维兰德瞪着他,“你不懂得什么叫做敲门吗?”

张临随手在门上敲了敲,“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维兰德憎恶地看着他,旁边的戴维给他们都各自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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