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贤幽幽地看去她,看得环儿心里有些发毛,听见小姐问道:“那么你也曾将我的事,说给别府的奴婢当作谈资?”

这凉飕飕的感觉像是衣襟里忽然灌入了一股冷风,环儿一阵透心凉,哆嗦了一下后,讪讪地不敢开腔。懊恼自己怎么就又口没遮拦地胡说八道了。

往日都有鸣翠在旁,再则长孙碧烟本就是个没心机的,根本不会如此自然而然地套话。可如今的长孙碧烟身体里住的是杜敏贤,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杜敏贤并不需要环儿的回答,只是移开了视线,慢吞吞地说道:“以前的,我都不管,若是以后你胆敢将我的事随意说给旁人听图乐,小姐可是要罚你的。”

“……小姐,我错了。”太可怕了,环儿站在小姐的身侧,双腿都要打颤了。明明这么温柔的语气,叫小姐这么慢悠悠地说出来,却比鬼还要吓人。

“你方才说孙玥曾向苏长亭告白?”杜敏贤一手托着下巴,目中神色悠然。

环儿点点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小姐,接着又道:“只不过苏公子当场就拒绝了,言明与小姐早有婚约,不会另娶他人,且终生连妾室都不会纳,只要小姐一人。”

听罢,杜敏贤又笑了起来,笑得很有讽刺意味。环儿瞧见了,误以为是小姐不信,不信苏公子对她如此矢志不渝,又连忙重复道:“小姐,环儿所说句句属实。”

“我并非不信你。”杜敏贤放下了托下巴的手,沉凉地回答。

只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

前世的淑妃长孙碧烟与苏长亭早有婚约,前世的静嫔曾爱慕苏长亭而不得。这个苏长亭可真大的本事,夕月后宫中的两个女人都与他不清不楚的。

最可笑的是,那样智多近妖的太傅苏长亭,未及高位前对这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都没能挽留住人,登上高位后竟还为了这个不要他的女人而谋害太后,自毁前程。

杜敏贤慢悠悠地拿着茶杯盖沿着杯口滑动,声音沉冷得像是从静湖中升起:“只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成婚后的苏长亭还是不是那个对长孙碧烟死心塌地的苏长亭呢。”

夜半三更时,长孙府后门处,鸣翠四下张望没瞧见人,才放心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一路漆黑,鸣翠时不时转身瞧瞧,一脸凝重。

到了一个旧巷中,瞧见了一个黑衣背影,鸣翠才停下。

“大人。”鸣翠轻声地唤,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黑衣人转过身,四下漆黑,并不能瞧清楚这人的模样,只知道应当是个方脸。他见鸣翠到了便问道:“我家公子几次三番希望与你家小姐一见,为何都未得到回复?长孙小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鸣翠为难地回答道:“大人见谅,小姐前些日子落了池塘受了寒,如今才刚刚好些。更何况太后娘娘已经给小姐与苏公子赐婚,小姐如今不宜私下出府。”

“哼,我家公子听闻,长孙小姐是自己承认与苏公子的婚约,才令得皇后娘娘知晓,不知长孙小姐这又是为何?难道是在故意戏耍我家公子不成?”黑衣人冷哼一声,厉声问道。

鸣翠吓破了胆子,连忙跪下,慌慌张张地解释:“大人冤枉,我家小姐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耍陛下。当时的情况,老爷,苏公子都在现场,小姐若是不承认又该如何是好?欺瞒皇后娘娘同样是死罪难逃啊。”

黑衣人冷冷地俯视了一眼鸣翠,道:“这件事既是太后下旨,便暂时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且回去告诉长孙小姐,若还想做陛下的人,希望她守好自己的贞洁,莫辜负了陛下对她的一片深情。”

“是是是,鸣翠明白,回去必定告知小姐。”鸣翠连连点头,就怕这位大人再怪罪下去。

话毕后,黑衣人绕过鸣翠出了旧巷。跪在地上的鸣翠一软,便直直坐在地上去了,好半晌后才爬起来,心思凝重地回了府中。

那旧巷隔了一道墙的另一边,空空荡荡中只有一人默默地站着,站得姿势很端正,一头黑发比夜色还黑,而那双沉静的眸却又比他的发更黑。

“竟然是早有私情。”洛修竹凉凉的笑容很是妖邪,“杜敏贤瞧瞧你看中的男人,从不把你放在心头,你却像块宝一样护着,不让别人碰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蛮喜欢洛修竹说话的方式的?

☆、成婚不同房

五日后,长孙碧烟与苏长亭成婚的这天,苏府来了好些宾客。因为是太后赐婚,皇宫里也赏了好些东西来。

送礼的海福公公瞧见新郎官苏长亭,乐呵呵地道:“早前咱家就说二人大婚,海福必定送上厚礼,如今倒是快。这些都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送给二位新人的贺礼,祝苏公子与长孙姑娘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承公公吉言,公公里面坐。”苏长亭唤人将海福送来的东西收下,便朝着厅中一请。

海福瞧了眼里面热热闹闹的气氛,摆摆手道:“咱家还要回去伺候皇后娘娘,这杯喜酒就不喝了,海福告辞。”

“公公慢走。”苏长亭并未多留人,微笑得文质彬彬地将人送走。

一身红衣的苏长亭站在门口,时不时与一些官员招呼一声,不多时听见一阵喜乐,便知道是花轿来了,沉静温和的脸色终于暖了起来。

他走到花轿前,听了媒婆的话,才走上去踢轿门,再从红轿子中将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牵出来,体贴地伸手在轿檐下,担忧碧烟出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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