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谢衣问。

“去大祭司殿。”风琊挖苦道,“有大祭司做靠山就是不一样,顶撞触怒大祭司,完事还能当星位祭司。”

“星位祭司?”谢衣问,心底有些不安。

“是啊,破军祭司大人。”风琊啐了口谢衣,“什么玩意儿?!还不起来,等老子抬你走吗?”

谢衣怔忡失神,如遭雷殛。

破军星,我行我素,个性倔强,遇事每多辩驳,翻脸六亲不认。

寂静之间

沧溟再度陷入沉睡,砺罂先前遭到重创,本就略显透明的身体此刻更像一缕黑色的烟雾,连日来藏身矩木枝叶间勉强恢复了点,可终究元气大伤而且迫于沈夜之威无法对城内族民下手。砺罂惊怒交加,然而初来时他就不是沈夜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尖利刺耳的笑声自矩木树干上的一面镜子中传出。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嘻嘻嘻嘻……”

“你怎么会在这里?”砺罂大骇。

“怎么,你能来,我便来不得了?你以为魔界就你一个知道流月城的存在?”

“哼,知道又如何?!”砺罂冷哼一声,不无得色道,“进得来的可就只有我一个,有本事你破了伏羲的结界!”

“嘻嘻嘻嘻,长久不见功力没长进,脸皮越发的厚了,若不是那个人类你能进得来?”

砺罂似被那个魔揶揄的语气激怒了,暴跳如雷道:“闭嘴!滚回去!”

镜子里的魔顿了顿,试探问:“你的身上似乎有一道强悍霸道的魔息,那玩意儿绝不可能是你能够拥有的,百年前我曾在魔宫附近感受过……”

“关你屁事!”砺罂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魔的话,然而他的身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见砺罂如此态度,魔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不无幸灾乐祸道:“你竟有幸得见那位大人,他身份之尊贵连四魔将平日都见不到。”

砺罂冷笑一声道:“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能死在他的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不对!”魔话音一凝,失声道,“若是如此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厉害。”砺罂悠然道。

“放屁!不提不周山的那位,这世上除了三皇谁是大人的对手!”魔忍不住爆粗口。

“我的主人!”砺罂语气傲然。

“主人?嘻嘻嘻嘻。”魔讥笑道,“我本以为你身上的神息是遇到了哪路大神染上的。身为一个魔,居然认神为主,简直丢尽了魔族的脸!”

“那又如何?魔族,我不稀罕!”砺罂倨傲道。

魔眯起眼打量着砺罂,追问道:“他是哪个神?”

“你不需要知道。”砺罂缓缓道,“你也没资格,滚回魔界!”

魔收回视线,发出刺耳的笑声道:“你以为你躲在这里便不会被谁发现了吗?若此事被高层得知,你——嘿嘿!”

“我自有我主庇佑!”

“那就希望你的主人真的会庇佑你,嘻嘻嘻嘻~”镜子里的魔留下一串让人极端不舒服的笑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砺罂冷笑一声,窜回树上,枝叶间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再无声响。

大祭司殿

“即日起,任命谢衣为破军祭司,赐玉印,宝册,宫室,享宗庙。”沈夜的语气淡漠,冰冷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谢衣身上。

谢衣只是跪着,伏着的背脊轻颤似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谢衣——”沈夜拉长声调,包含警告的意味。

谢衣的头重重磕在浸染了千年冰寒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谢师尊。”

侍立在旁的人或喜或忧或忿,瞳看了眼面色冷峻的沈夜,眸间闪过一抹深思。

深夜,子时既过明月西斜,紫微祭司殿灯火通明,今夜注定难以成眠。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沈夜翻动书册的声响,谢衣跪在地上,双腿几近失去知觉,沈夜没说让他起来,他也不想起来,就这样跪了将近两个时辰,至于瞳他们早就走了。

沈夜冷笑一声,放下书册踱至谢衣跟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清俊雅致的脸上一片苍白。

“累吗?”沈夜问。

“不累。”谢衣回答。

“那就继续跪着。”沈夜捏着谢衣下颔的手微微用力,谢衣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护着下界的愚民?”沈夜寒声问。

谢衣的嗓音略带嘶哑,语意铿锵有力:“人不比偃甲,偃甲坏了还能再造,可生命一旦逝去便永不重来,在我看来即便一只飞虫也比最精密的偃甲更来得珍贵。”

“一旦逝去,永不重来。谢衣啊谢衣,你可真是……”沈夜的话音越来越低,俊美无俦的脸在谢衣眼中愈放愈大,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唇上,谢衣惊讶的睁大双眼,微启的双唇使得入侵异常顺利,沈夜的吻就像他的人,冷冽霸道,带着不容抵抗的强势。慌乱间不知谁咬破了谁的唇舌,这是谢衣与沈夜第一个亲吻,带血味的吻。

大祭司殿灯火骤灭。

一百二十二年前,谢衣任破军祭司,同月叛逃下界。

高居九天的城里少了一个温暖和煦如阳光般的祭司,下界多了一个温润细致却伤痕累累的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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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

十八年后

纪山山势陡峭险峻,多奇峰峻岭,山下临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清澈,一碧万顷,阳光洒落波纹细密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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